拥挤热闹的小吃街,池深面无表情地将杀鱼刀拍在桌子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光头男把中年妇女扶起来,一抬头看到档口排了三五个客人,池深却一动不动,当即破口大骂:“池深你他妈傻站着干嘛!你妈摔了也不知道扶,有人买鱼也不知道招呼,是不是又犯神经?!”

    你妈……她刚才绊摔的是池深母亲?乔蓁蓁震惊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看到池深顺手扯了两个黑色塑料袋,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乔蓁蓁刚把人亲妈摔了,看到他走来顿时心虚:“那个……”

    刚说出两个字,池深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当着她的面单膝下蹲。

    ……他要干嘛?下跪吗?乔蓁蓁吓得忘了呼吸。

    下一秒,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九月的傍晚,明明连空气都是燥热的,他掌心的温度却冰凉一片,寒意刺破沉闷的空气,将她的整个脚踝都包裹,苍白无血色的手背上,一抹淡红格外刺眼。

    “抬脚。”

    少年的声音沙哑粗厉,穿过十年的时光落进她的耳朵。乔蓁蓁怔怔地低头,发现他另一只手拿着撑开的袋子,正等在被他握住的脚踝旁边。

    “池深!池深!”

    光头男还在叫嚷,眼看着客人等得不耐烦了,池深却连头都不回,专注地撑着袋子,他当即要冲过来教训,却被中年妇女给拦住了。

    “去什么去,没看见骗小姑娘呢?”中年妇女嗤了一声,将乔蓁蓁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时,眼底流露出一丝贪婪,“这可是条肥鱼。”

    光头男愣了愣,看到乔蓁蓁的衣着打扮后,搓着手笑了起来。

    乔蓁蓁还在发怔,直到池深握着她的力道加大,才猛地回过神来,顺着他的力道抬脚踩进塑料袋。池深垂着眼眸,将她的鞋包裹结实,利落地系成活结,再撑开第二个袋子。

    这次不等池深开口,乔蓁蓁便赶紧伸出另一只脚,因为单脚站立有些不稳,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肩膀。

    池深的后背瞬间僵硬,拿着袋子的手指也轻轻一颤,乔蓁蓁将脚伸进去半天,都没见他下一步动作,不由得好奇地叫了他一声:“池深?”

    池深睫毛微动,片刻后将袋子系紧,只是这次手指不稳,系成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