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得无礼。”齐霂莞尔,眉眼弯弯,仍是一副支着下颌的慵懒模样:“你说堂堂一朝天子,称病罢了早朝,到我这处躲懒,可不就是有恙?”

    “呵,朕也只是躲这么几次,可b不得定国侯府的世子爷装傻来得潇洒自在。”圣人揶揄完齐霂,两指捏着一颗黑棋落在了局上。

    鱼知鸢怔住,圆睁着眸子,一时不知所措,整个人扒在门框边,颇有些弱小无助的可怜样。

    好在对弈中的二人也没怎么难为她。齐霂执着白棋紧跟着择了一处落子,而后扬了扬下颌示意圣人落子。圣人静默良久,仍是不落,双指捏着黑子在案桌上轻点,凝眉深思。

    “娘子,你且去换一壶新茶来。陛下怕是还得再喝一壶茶方能落一颗棋。”齐霂见状轻笑道。圣人闻言,冷哼一声也不言语,仍旧凝神于他面前那一方黑白天地。

    鱼知鸢缓过神来,唯唯诺诺得应了声,轻手轻脚地合上书房的门,自去了小厨房换茶水。

    离了书房一大段距离,她才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双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肝碎碎念:“要命!我居然见到了皇帝,没想到这两居然关系这么好?”

    也不怪她这般惊讶。书中的男主可是皇帝的弟弟,最后夺了皇帝的龙椅称霸了天下。书里的齐霂也是因为nV主萧意安的缘故,才一直帮着男主。

    照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是对头才是,却没想到他们两私底下关系这般好。鱼知鸢琢磨不透,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穿了个假书,怎么现下发生的剧情都同她知道的天差地别?

    然她自己一个人却是如何都琢磨不明白的,只得叹了口气端着茶水返回书房去。

    再说这厢,皇帝终于落了一子。

    “我原以为你还要再装一阵子,让我多瞧瞧热闹。”

    齐霂抬了抬眼皮,约莫是等皇帝落子等乏了,懒怠的回了声:“倒也不是,是她b我想得聪慧,让我着了道。”

    皇帝闻言,那端庄的眉眼里霎时染了兴致,噙着玩味的笑意看待齐霂:“哦?你也有今日?倒是教我颇为好奇,你不妨说来听听。”

    “有这几句话的功夫,不若多想想你这下一步棋该如何走。”齐霂的白子又一次吃住了黑子,整盘棋局早便见了分晓,唯独皇帝不肯就此打住,迟迟拖着局面,想候个时机背水一战反杀一次。

    “那你又是如何看她的?自我识得你以来,未曾见过有哪个小娘子能入了你的眼。虽说这婚约自小就定好了,但你可不是那般看重这一纸婚约的人。就连我赐了旨,依着诺赏了她封号,你还私底下同我另讨了个恩典,要我日后允你。如今这般,似乎是要我收回那恩典?”

    皇帝捏着黑棋在手中把玩,齐霂越是不同他说个一二,他就越发好奇,索X一GU脑儿全问了出口。齐霂嗤了一声,修长的骨节伸进棋钵里捯饬余下的白棋:“不过是寻常妻妾,你如何待你的后g0ng佳丽,我便如何待她。”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门骤然被人推开。就见鱼知鸢冷着脸,端着茶水进了书房,将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似是存了气,沉声丢了句:“自己倒了喝。”遂利落的转身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