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庙会鱼知鸢自然是没有去成的,一是因着齐霂的缘由,二则是她的一方小院被鱼尚书给把持住了。

    见她有踏出小院的举措,不过须臾,鱼尚书就会得了讯匆匆赶来。一张口就是各种令她头疼的话,念得她脑瓜子嗡嗡疼,只得连连讨饶,求她爹放过她。

    齐霂翻过的小轩窗也被暗卫关上了,更是送了好些东西进了暗室,大有鱼知鸢不进暗室,他们就得越矩,将她强送进暗室的架势。

    鱼知鸢无奈地瞥了一周,叹了口气,认了栽,谁让她现下是个手无缚J之力还有着七月身孕的国宝呢。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知道今日要有这么一出计谋,鱼知鸢只觉时间过得很是漫长,她好似是睡了很久,然而一问圆圆方知不过是堪堪一刻钟的时辰。

    她很是坐立难安,在不大的暗室里,囫囵转了好几圈。一手m0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一手撑着她的后腰,蹙着眉头。

    圆圆见她如此,也颇为无奈。一会递上茶水问她喝不喝,一会又递上瓜果问她吃不吃,还想了好些法子哄她开心。

    然而往常做惯的打发时间用的事,今日鱼知鸢竟一丝兴趣也没有。她一颗心一直悬着,时不时就要问上一问圆圆现下是何时辰。

    眼瞧着就要入了夜,她更是慌神。兴许是母子连心,她腹中的孩儿也分外不安分。一直在她腹中翻来覆去的滚动,闹出动静来好教她晓得这位小祖宗的不乐意。

    整个暗室里除了圆圆和她,还有两个侍卫守在一旁。鱼知鸢走得累了,便靠坐在塌上缓缓神。cHa0Sh的掌心覆在隆起的小腹上,轻声哄道:“宝贝乖,不会有事的,你爹爹就是个祸害,旁人都说祸害遗千年,他肯定能全身而退的是不是?”

    腹中的小祖宗依言在她掌心落着的地方踢了踢,似是在回应她,让她也安安心。

    “小姐莫急,世子爷是个有福报的人,他定然会没事的。”圆圆也在一旁安抚她,替她斟了一杯茶,将茶杯递到她手边。

    鱼知鸢接过,一饮而尽,指腹摩挲着茶杯,颔首道:“嗯,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若是有事,我就,我就嫁给旁人,让小小鱼叫旁人爹......”

    “鸢宝,你真要这么狠心吗?”暗室的门倏地被人从外头打开,来人一席夜行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半跪在地上,以手撑着门,藏在面罩后的一双狭长的瑞凤眸含着笑定定地望着鱼知鸢所在的方向。

    鱼知鸢m0索茶杯的动作一滞,手脱力,茶杯自手中碎在地上。随着茶杯的应声而落,她忽然起身踉跄着奔向半跪在门前的那人。

    双手甫一攀向那人的肩膀,长睫轻颤,泪珠盈睫,她带着些许哭腔,扑在那人怀里,一手攥成拳头,在他身上轻打了几下解气道:“齐霂!你个无赖!叫你不带我!你怎么才回——”

    “啊——”

    半跪着的人蓦地起身,将她反扣在身前,一手横在她颈间,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抵着她隆起的小腹,一步步向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