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如何讨饶,如何装疯卖傻,最终还是躲不过被驱逐出小院的命。齐霂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兀自叹了口气,叹自己哄回佳人芳心之遥远。

    鱼知鸢冷哼着在圆圆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她一手撩拨着水流,双指捏着几片花瓣,一手由着圆圆为她按摩涂抹JiNg油:“你说他莫不是真傻?我那般试探他,他竟只字不言。”

    “奴婢瞧着兴许是真的,午时老爷着人将世子爷领进门替他梳洗,那小厮同奴婢说,世子爷x口有一道极深的口子,离心口极近,瞧着很是凶险。”

    “当真?”鱼知鸢停下玩水的动作,扭过身子对着圆圆问道。

    “奴婢也是听说,自然不知,小姐若不然去瞧瞧?”

    “哼,不去,他如何与我无关。”说完她又撩了些水淋在自己身上,齐霂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不胜枚举,她也不是没见过。若真如圣人信上说得那般,齐霂x口的这道伤痕大抵与她逃不了关系。

    鱼知鸢有些惆怅。

    一惆怅就容易瞎想,以至于夜间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地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可她又如何都醒不过来。

    好不容易被圆圆唤醒,已是天光乍亮。鱼知鸢恹恹地用了早膳,收拾了下自己,一推开院子的门就见某个傻大个一早就蹲在了门外等着她出来消食散步。

    她视若无睹,懒怠地由着圆圆搀扶着在府中走动。齐霂紧跟着在身后,分外安静,也不吵嚷作妖。

    鱼知鸢起疑,拿眼偷觑了一眼,就被他捉了个正着。一张英俊的脸,笑得憨傻,又带着讨好。鱼知鸢红着耳尖轻哼一声,佯做无事般又同圆圆说道些杂事。

    “今日爹爹休息,怎地不见他约我同用早膳?”

    “昨日那书生一早儿又来了府中,还带了几个同窗,老爷留了他们用膳,这才没等小姐。”

    “哦,原来如此,那我也去瞧瞧去。那书生眉清目秀的,我同他说几句话,他都不敢拿眼瞧我,看着是个老实人,还Ai作学问,倒是个良配。”鱼知鸢轻笑,说起那书生霎时就眉飞sE舞,教齐霂好好吃了一顿醋。

    他一路强忍着,直至三人都去了书房,才发作。牵着鱼知鸢的袖口,小声撒娇:“娘子累不累?大郎给娘子捶腿可好?”

    鱼尚书讲学的话音一顿,对三个不知何时来得人沉声道:“怀着孕还拐到我书房来做何事?”

    “听课呀,让小小鱼接受胎教不好吗?让他多听听,说不得长大以后又是个状元郎呢。”鱼知鸢扯过自己的袖子,找了个地方落座,恰恰好她身侧的位置就是昨日那书生。

    她展颜明YAn一笑,同书生打了个招呼。书生忙偏过头磕磕绊绊得回了好,拿笔的手抖着写坏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