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表妹可是来寻我的?”齐霂手执着一折扇,随着江枫眠一道出了书房门,就见鱼知鸢手中拎着食盒静立在一侧。

    他侧身挡过江枫眠,行了拱手礼。扇柄的流苏倾泻过遒劲指骨的缝隙,他抬头移眸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清隽。

    鱼知鸢猝不及防被他唤回了神思,忙开口:“你随我……”熟料齐霂身后倏地出现一个江枫眠,规规矩矩行了礼:“小生见过县主。”

    鱼知鸢将舌尖的话利落的滚回了腹中,哂笑几下:“枫眠也在呀,你们是在探讨学业吗,那我不打扰了,你们慢聊。”说完她当即转身就要开溜,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

    “鸢儿表妹留步,我和枫眠兄并无要事,你可是来寻我的?”齐霂上前一步拦住了鱼知鸢的去路。

    鱼知鸢拿眼偷觑,发现江枫眠亦是一脸探究的神sE。她这二个月时不时拎着食盒找江枫眠耍玩,约莫今次也是赶了巧,竟同时见着了他们二人。

    “没有,我为何要单独寻你。我是来寻枫眠的,与你并无g系。”鱼知鸢说这话颇为心虚,她私心里有种要和齐霂去g些偷Jm0狗的事,还未实施就被江枫眠一举抓获的错觉。

    江枫眠有时候同她爹一般作古,她爹鱼尚书见不惯她同小郎君们目无规矩,不守妇道地样子。也不是说她爹这个人老学究特讲究,而是她爹怕她一个和离的孕妇受人编排。

    现下她既已和齐霂和离,自当秉承男nV授受不亲的古训。不仅是和齐霂,和其他小郎君也不能私底下行事无所顾忌。

    尤其是她要做的是让齐霂m0她肚子这事,委实不大好这么开口直言,不免让人觉得她放浪形骸。她调戏江枫眠的时候就没避着过人自然不怕,然她同齐霂这遭事,必须得避着人些。

    倘若此处只她和齐霂二人,她也能豁出脸面嚣张些指着齐霂道:“我寻思你也是小小鱼的爹爹,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特意网开一面允你隔一段时间来探望探望小小鱼,省得他在我腹中不安分平白搅合我的心绪。”

    可惜今日江枫眠竟和齐霂一起出了书房门,没在里头继续同鱼尚书讨教。她好不容易等其他书生都走远了,才出现在书房门口候着齐霂,完美的计划就这么被意外破坏了。

    如今在齐霂和江枫眠二人取舍下,她自然只能选择江枫眠,免得落人口舌,道她还和前夫拉拉扯扯,心思不纯。

    “县主有何事需寻在下?”江枫眠闻言一本正经道。鱼知鸢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从里头扯出个理由来,她蹙着眉头,一双桃花眼胡乱瞟着。

    齐霂见此,展开折扇在她一侧扇了几下揶揄道:“鸢儿表妹可是身子不适,怎得冒了这许多汗,既是寻枫眠兄,又何必见着我就跑,莫非并不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鱼知鸢面红耳赤,忙反驳他:“不过是圆圆琢磨出了新的吃食,我拿来同枫眠品尝一二。原想着世子爷出身世家贵胄,什么奇珍异宝没瞧见过什么美酒佳肴没品鉴过,自然是不敢拿我这小门小户的寻常吃食过了您的眼。这才避着世子爷,恐搅了您的兴致不是?”

    齐霂轻佻了眉眼,合上折扇,颇为赞同她:“鸢儿表妹所言甚是。”鱼知鸢舒缓了口气,不禁夸赞起自己编扯的功夫更JiNg进了一步,也多亏是自己嘴馋,走哪里都不忘带些个零嘴备着。

    私心里更是对齐霂这个狗男人的做派嗤之以鼻,和离了还要同她这个前妻斤斤计较,真够无耻的。非得在旁人面前拆她台,也不晓得他安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