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大哥:“……”

    而今叶阳乌发半散,身上中衣胡乱裹了件外袍,那眉目精致如画,虽并非女子面容那般阴柔,可他刻意掐细嗓音,一时竟也难分男女,更不用提——此刻他小腹隆起,躲避时又一手护着肚子,如是身怀六甲,那少说也得有五六个月了。

    封栾终于回过神来。

    他已大致明白了叶阳的用意,不论来者何人,此刻出现在猎场内的,必然是别有用意之人,他不可随意暴露他的身份,那么那件衣服便一定要藏好。

    虽说叶阳藏衣服的地方实在是……可此事紧急,他也只能顺着叶阳的思路陪他演下去。

    古代信息传遍不通,寻常人只怕一辈子都难以见到一次皇帝,更何况先前封栾生火时弄得满脸黑灰,那模样狼狈至极,看上去怎么都有天子沾不上边,而叶阳没有猜错,那些刺客果然不认得封栾的脸,为首的那位刺客大哥看上去虽然还稍有些疑虑,可明显已经安心了不少,将那大刀放了下来,皱眉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儿。”

    叶阳知道,这些人是刺客,书中说他们原是些农民猎户,因家乡受了灾才走上如今的路,那他们一定对皇帝心怀不满,如今要编谎话,当然要顺着他们想听到的话说下去,这样才能博取他们同情,为自己和封栾求一条活路。

    叶阳想也不想便往下胡诌道:“我……奴家本是关外人士,同我夫君一同进关,路过此处,正见那昏君围猎,不料他见我一眼,贪我美貌,便将奴家掳到了那营帐中去……”

    言毕,他一手掩面,挤出几滴本不存在的眼泪,说:“我夫君一路跟随至此,趁着那禁军同那昏君外出打猎,又得了营帐内怜惜我的姐姐救助,这才逃出了魔窟来。”

    那刺客大哥果然气得一拍大腿,怒骂道:“这狗皇帝!连孕妇都不放过!”

    封栾:“……”

    “我与我夫君好容易逃出那昏君魔爪,却又在这猎场中迷了路。”叶阳一通瞎编,“天降大雨,不得已在此处躲避,还……还望诸位好汉饶我夫妻性命……”

    他可怜巴巴望着那几名刺客,硬憋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这小模样谁看了能不心疼?果真那几名刺客都已信了他的话,跟着怒气冲冲骂起狗皇帝来,而当中一名刺客大哥更是一拍胸脯,道:“老妹儿你别慌,咱关外那都是一家人,往后有哥罩着你,我看sei敢动你,哥削他!”

    叶阳:“……”

    完了,遇上行家了。

    封栾可半句东北话都不会,这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吗?

    下一刻那刺客大哥扭头看向封栾,问:“咱老弟咋不说话呀,这么大人了,咋还怕生捏。”

    封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