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铎冷笑一声,“你一只手怎么拧毛巾、系绷带?而且你那只手上也有绷带!也有伤!”

    此岸身上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伤患处到处都有。

    “……总有办法的。”此岸艰涩道,如此羞耻的景象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黑铎将毛巾丢进脸盆里,然后将椅子往后拖了一点,抱臂冷眼相看,“这样好了,你能摸到毛巾,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一个刚刚抽搐完没五分钟的人和我在这儿讨价还价,如果黑铎不是怕伤到此岸,早就下重手了!

    此岸看了看距离她不过两米左右的脸盆,尝试伸出手——

    她颓唐地将那只手放了下来。

    没力气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动一动身体,伸个手都要莫大的毅力。

    想到这里此岸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哭泣,这是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过的事情,明明自己在埋藏之塔里累瘫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像决堤一样,停不住呢?

    “别哭了,哭有啥用。”黑铎将毛巾拧干,“省着点你身体里的水分吧,现在凌晨两点,赶紧擦完大家都能做个好梦。”

    明天一大早还得收快递呢,不管是此岸的轮椅,亦或者他买的那些和挖矿有关的书。

    话说快递公司还是出现了啊,网络购物也有雏形了,迟早会越来越热形成大趋势的。

    大概、可能。

    此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黑铎脱下,温热的毛巾在她身上擦拭……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呢?你还年轻,明明有更好的前途。”此岸强忍住羞意,问道。

    黑铎一丝不苟地帮此岸拆解绷带,“前途?你是指什么,顶级训练家?冠军?四天王?我确实在为这方面做努力,但这和我现在做的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