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红如血,眼尾上挑,天生自带几分傲慢,此刻看起来尤为不好惹。

    然而大春子知道凌止就是长得凶罢了,也不怕他,嘿嘿笑着放下冰桶开始耍无赖:“少爷我能看看鲛人不?看一眼就行!保证不乱说话。”

    凌止耸肩,用口型说:“我还想看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出来。”

    大春子瞪大眼睛,也用口型说:“要不我试试?”

    “去去去!一边去!”凌止没好气的把他扒拉走。

    大春子无奈挠头。

    很快两大桶碎冰块顺着鲛笼缝隙泼洒,如同下冰雹一般噼里啪啦落进去,水池上空温度骤降。

    等了一会鲛人并没有出来,大春子不得不叹息着离去。

    凌止再次去试水温,水面是凉了,不知深处如何。

    这也太折腾了,不出意外这三个月都很热,也不能天天洒冰块啊,况且也过不了多久就又热了。

    凌止靠在鲛笼上思索。

    他微微低头,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一缕黑如鸦羽的发丝缠绕其上,浓烈的对比交错出瑰丽的色泽,又流入鲜红的衣领里。

    阳光细碎洒下,单薄的背影透着脆弱的美感,似乎一捏就碎。

    空气里弥漫着独属于凌止的香气,味道很淡,却蛊惑十足。

    这一幕带着致命的吸引,一道漆黑高大的影子渐渐将凌止笼罩。

    那影子越来越狰狞,人身鱼尾,恐怖的压迫感尽数内敛,锋利的骨刃悬在他头顶。

    时间都在凝固。

    凌止无知无觉,心里想着楼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