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六皇子。”

    千钧一发,她只能硬猜眼前人是祁湛一母同胞的弟弟——祁澄。

    毕竟他喊祁湛三哥,而皇室中这样年纪的皇子就是有四殿下祁靛和六殿下祁澄了,四皇子似乎和祁湛不对付,性格也不是好相与的,不可能趁着祁湛不在冒然造访。

    可……原来的秦鹭烟和他又是什么关联呢?

    “听闻你得了协理后宅之权、教训了镇远将军的宝贝女儿,怎么还唯唯诺诺的模样?”他不顾双方身份,竟然直接走了上来,伸手捏住了秦鹭烟的下巴,似乎在仔细端详。

    他动作不似祁湛,指尖挤压的痛感从下巴传来,秦鹭烟被强迫抬头与其对视。

    “六皇子面前,烟儿不敢造次。”

    如今她不知此人目的,不敢贸然搭话,目光不自觉瞥向洛瑶,意为求助。

    可洛瑶却在旁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丝毫没有阻拦之意,难道她也认识祁澄?

    这就解释了之前她为何露出那种神色,分明就是猜到了祁澄今日会来,可秦鹭烟搜寻原主留在这躯壳里的记忆,或许对此人容貌有几分眼熟,可具体事件一概不明。

    她的话让祁澄颇为不满,他随即松了手,甩袖走了两步,拿起案上摆着的杏仁桃酥咬了一口。

    “不敢造次?我让你盯着祁湛的一举一动,让你记下他府中门客往来,让你在府中笼络人心,你又做到哪一条了。”从语气听不出是责怪还是下套。

    原来这秦鹭烟的身份有这么多玄机,她竟和六皇子也有关联,听方才六皇子的质问,她多半能猜到此人想要什么。

    如今洛瑶不肯开口,必然是默许了这一环的存在,她也得小心应付。

    “太子机敏善谋,怎会对我不疑心,管家之权也是步步为营得来的。此前不联络六皇子是为更好隐匿身份,不过这段时间我发觉太子正在查探四皇子与幽王相交一事,似乎还提到了岭南兵权……想来立储一事四皇子颇为不满,甚至想拉拢权臣为自己谋事。”

    四皇子和幽王的事还是她昨日在祁湛书房看到的,那会儿祁湛用扶摇狼羊兼毫写信,信中的内容便是让他的亲兵营暗中打探核实,她不过也是随意瞥了一眼记了个大概。

    “看来三哥已经知道皇叔的目的了。”

    祁澄捏紧了扇柄微微摩擦,目光望向别处似在思索着什么。看他探究事物时认真的模样,倒还真是和祁湛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