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柳眉都竖起来了,怒道“这长孙澹是要干什么?他们长孙家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武媚娘则面容泛青,神情阴翳“二郎现在何处?”

    郑秀儿道“郎君从皇宫出来,听闻那长孙澹被程家小郎君给揍了,便急匆匆赶去衙门,命人传回话来,说是他伤势无妨,此刻要去报仇雪恨……”

    高阳公主小脸一板,赞道“就应该这样!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纯粹就是鬼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没有隔夜仇,定要把那长孙澹的蛋蛋捏碎了不可……”

    武媚娘差点捂脸。

    这不都是跟郎君学来的鬼话么?

    男人说便说了,女人说出来……着实有些难听。

    不过既然郎君尚能前去京兆府报仇,那就说明伤势当真不重,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正说着话儿,前院有侍女来报,说是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两位殿下到了……

    高阳公主赶紧命人去迎接。

    未几,两位公主便在一众侍女嬷嬷的前呼后拥之中国进入后宅。

    晋阳公主坐在轮椅上,被侍女小满推着,见到高阳公主便小嘴一扁,哀哀的叫了一声“十七姐”,泪珠儿吧嗒吧嗒的便一串串滴落。

    高阳公主吓了一跳,本来坐在炕沿上的,此刻赶紧站起来,安慰道“兕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晋阳公主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高阳公主身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愈发伤心了。

    一旁的衡山公主眼圈儿也红红的,上前拉住晋阳公主的手,扁着嘴安慰道“兕子姐姐不哭,都怪长孙澹那个坏蛋,姐夫不会怪兕子姐姐的……”

    “唉唉,怎么了这是?”

    高阳公主正值怀孕之时,心中母爱泛滥,此刻晋阳公主钻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顿时柔肠百结怜惜更甚,急忙揽住晋阳公主瘦削的肩膀,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

    这个小妹妹虽然年幼,但是性格之中自有一股倔强,典型的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其实极有主意。除去在文德皇后去世之时有过这般凄惶无助的痛哭之外,何曾这般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