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捋着胡须,心底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的小心思没被看破,否则这些学子若是造自己的反,那可大大不妙

    ……

    辛茂将战战兢兢“学生多谢主簿教诲。”

    心里不仅为自己刚刚升起的对许敬宗的怀疑而感到有些羞愧,自己的确还是年轻了一些,未曾经历磨难,心性不够沉稳。

    许敬宗见到辛茂将毕恭毕敬,知道这小子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便微微颔首“去将岑长倩与欧阳通叫来。”

    “喏!”

    辛茂将转身出门,未几,便将两人领了进来,一人长身玉立、相貌俊朗,颇有几分“丰神如玉”之姿;另一人则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但眉目之间甚为灵动。两个少年进屋之后,上前施礼,恭声道“学生岑长倩(欧阳通)见过主簿,不知主簿相召,有何吩咐?”

    许敬宗颇为满意,便瞪了辛茂将一眼,瞧见没有,好好学学在师长面前就当这般执礼甚恭。

    辛茂将将眼神错开,瞅着房梁……

    许敬宗不理会这个刺头,温言道“长倩,通师(欧阳通字),还有辛茂将,汝等三人乃是书院学子之领袖,心思细腻、办事妥当。如今吾受太子诏令,将率领汝等前往铸造局镇守,谨防叛军将其攻陷,掠夺火器。故而意欲将书院学子分成三队,命你三人各率一队,前往铸造局,力保不失。却不知汝三人可敢接令?”

    自家知自家事,他在书院之中固然算是房俊一人之下、诸多官吏师长之上,但是论起威望却实在不足道。

    此次前去镇守铸造局,胜了固然最好,但若是败了,便将惹来极大的麻烦。所以他权衡再三,决定将这三人拉上,赋予其率领学子、与敌奋战的权力,若是侥幸得胜,分给他们一些功劳也无妨,可若是一旦战败,那就是顶好的三个背锅侠……

    莫要小看这三人,似乎尚未入仕,名声不显,但却各有根底,且能力出众。辛茂将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婿,更是房俊大力栽培的后起之秀,前程不可限量。岑长倩自幼父母双亡,乃是由其叔父岑文本养大,亲手教导。欧阳通则是中书舍人欧阳询的幼子,天资聪颖,才具卓越。

    无论是本身之才华,亦或是跟脚之牢固,这三人都有成为书院诸多学子中领袖之基础,平素亦很活跃,威望颇高。

    若是胜了,虽然分出去一些功劳,但这三人背后各自站着的大佬都会承自己一份人情,毕竟是自己“简拔于危难之中,赋予重任”,若败了也无妨,这三人的份量足矣背负战败之黑锅。

    更有这三人带着一众学子冲锋陷阵、与敌血战,自己只需稳坐中军帐就好……

    许敬宗不禁有些得意,进退自如、左右逢源,当真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