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屯卫,既是宿卫玄武门的门禁,亦是祸乱之根由,一旦这两支军队投向叛军,他张士贵以及麾下北衙禁军是万万守不住玄武门的,唯有死战而已。

    ……

    风雪之中,催顿里艰难步行来到左屯卫营门出,两盏风灯挂在辕门前,随着大风摇曳晃荡。

    到了门前,有值夜的兵卒迎上前,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崔敦礼站住,举起手中的诏令“太子诏令在此,请谯国公出营接旨!”

    “喏!”

    兵卒不敢怠慢,赶紧跑步回去营地之内。

    崔敦礼站在营门外,负手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地内,但见左屯卫兵卒一队队立在校场中,大雪漫天、寒风凛冽,这些兵卒大多簇拥在各自的营房附近,一队一队躲避风雪。

    崔敦礼目光幽深,发现这些兵卒已然装备了兵刃,且远处辎重营内更是人声鼎沸,即便风雪声亦是遮挡不住,却不知在作何准备……

    须臾,一大群将校簇拥着一身甲胄的谯国公柴哲威快步走出营门。

    柴哲威单膝跪地,道“微臣柴哲威,恭迎太子诏令!”

    崔敦礼将太子诏令交给柴哲威,柴哲威双手高举过头接过,这才起身,上上下下看了看崔敦礼,淡然道“如此风雪交加,尚要传递太子诏令,倒是辛苦崔侍郎了。”

    崔敦礼微微蹙眉,施礼道“谯国公率军镇守玄武门,护佑社稷、扶保禁宫,劳苦功高,实乃当朝功勋,万民景仰。与您相比,下官职责所在,岂敢当得这一句‘辛苦’?”

    “呵呵……”

    柴哲威瞥了一眼崔敦礼,知道这是房俊麾下的得力臂助,只不过以往虽然也曾在兵部打过几次交道,也只是知道此人能力出众,却不想嘴皮子也是这般利索。

    再不理会崔敦礼,展开太子诏令,一目十行看过。

    而后将诏令慢慢折起,想要收入怀中,却发现自己穿着甲胄,转手递给身后的游文芝,这才对崔敦礼道“回去复命太子殿下,便说吾已接到太子诏令,必将谨遵令旨行事,宿卫玄武门,不敢有失!”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目光深沉的看了崔敦礼一眼,缓缓道“回宫复命这等小事,想必崔侍郎的属官亦能办好。眼下大敌当前,本帅忧心忡忡,唯恐能力不足坏了殿下大事。素闻崔侍郎深知兵事、谋略出众,不如留在军营之中参赞军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