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儿虽然已为人妇,但到底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公然讨论房中之事令她羞不可抑,此刻连耳尖都已经红透。不过心中想想,却也觉得侍女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女人不过是附庸而已,再是身份尊贵,自身其实也并无价值。

    女人的价值,唯有子女而已。

    房俊离别之际,萧淑儿身子稍有不适,一度以为有孕在身,结果郎中诊脉之后否认了,令她好一阵失望。

    现在府中上下因为萧嗣业之事对她颇有怨言,更多是因为她在房家只是顶了一个妾室的身份,有若无根浮萍。

    若是诞下子女,则全然不同。

    那时候她才不再是萧家闺女,而是房家媳妇……

    要不……

    晚上就寝之后,好生研究一番那画册?

    总归是要多学几个招式,待到郎君回来,也好让他惊喜一番。

    萧淑儿红着脸,咬着唇儿,眼神恍惚的想着……

    一桌小菜,一壶老酒。

    高履行与高季辅相对而坐,叔侄二人推杯换盏,气氛却未有欢快,只有低沉压抑。

    从京兆府衙门出来,高履行并未返回家中。

    高士廉自从丘行恭当众“反叛”依附长孙无忌之后,给高士廉的声望以及心理待到的打击极其严重。不仅使得他多年构建的声望暴跌,亦使得他在至亲之人背叛之后心灰意懒,再也无意朝政,整日里宅在府中养鱼浇花,优哉游哉。

    这令高履行很是失望。

    在他看来,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依着皇帝对于高士廉的尊敬倚重,只要高士廉稍稍表露一丝愿意重归朝堂的意愿,皇帝必然一道圣旨将之起复。太子之位未必便如同看上去那般稳如泰山,或许只要小小的推动一下,皇帝易储之心再起,未来如何,谁登大宝,未为可知……

    若是那般,又何来马周这等太子之鹰犬狠狠的剥了高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