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阮扶雪好起来,他就更不该出现在阮扶雪面前。

    祁竹命丫鬟仆从盯紧阮扶雪,千叮咛万嘱咐,仍不放心,生怕阮扶雪有丁点闪失。

    还说,假若阮扶雪有什么不好,要立即去龚府禀告他。

    如此,祁竹心中一边挂念着阮扶雪,一边搭乘青篷马车往龚府去了。

    龚府的午饭餐桌不可谓不丰盛,显是盛情招待他。

    好些下酒菜,江珧、鲍鱼、五味杏酪羊、炙金肠、缕肉羹,并白肉胡饼、太平毕罗,等等等等,足下七盏酒。

    酒足饭饱后,龚将军叫他一块儿去后院拉练拉练武艺。

    祁竹无有不从。

    祁竹虽自小立志举业,读书万卷,但并非书呆子,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有涉及,射尤其好,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他都擅长。

    祁竹拉弓射箭,九连箭,箭箭靶心,尾羽毛震颤,着实技艺精湛

    龚将军鼓掌夸赞,话锋一转,却道:“小女近来也在学射艺,只可惜我公务缠身,景筠你弓箭如此精湛,可否指点她一番?”

    祁竹停顿片刻,笑道:“果是将门出虎女。只是我这点微末小技怕是不够教导令媛,怕要献丑。”

    龚将军却说:“无妨。”

    说罢,还将自己的女儿叫来。

    龚鸣玉今年不过刚及笄的年纪,身材高挑,容颜艳美,身着一身织金绣银的胡式骑马服,举止坦然,很是爽利,一见祁竹,便用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他,娇憨道:“祁将军安。”

    祁竹曾见过她几回,依稀记得上回见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两三年,就窜得这样高。当初她还是垂髫女童,祁竹尚且要避讳,更何况她如今是适龄待嫁的大姑娘,他低着头,连看也不敢怎么多看的。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现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但龚家未有挑明,他就装聋作哑,佯作不知。

    毕竟是提拔他的上峰,祁竹不好再推托,便说给小姐示范几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