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淋淋又蹦哒哒的心脏呈现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

    夏至,我是谁?他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

    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排除定时炸弹的线。

    就像港剧里拆弹专家拿着小剪子,在好几条红线绿线蓝线的中间思索剪断哪条线才能保命一样。

    我现在就是这样,说错了某句话,我的命他倒是不会拿走,但是桑旗的就说不定了。

    我看着他,开口了:桑时西,我想起来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戒备和慌乱,但只是一瞬而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哦,全部都想起来了?他握着我的手的手指,我感觉出了丝丝的颤抖。

    呵,强大的桑时西,还是有点心虚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出孙一白给我讲戏的画面。

    他那张胖脸怼在我面前循循善诱:夏至,演戏呢,首先要在心里树立一个角色,你想赋予那个角色怎样的性格,身份,设定,然后就照着这个框架去演。演戏就是演戏,越逼真越好,但是切记,只是演戏而已。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眼眶,我两只手握住桑时西的手,嚎啕大哭:我想起来白糖是怎么死的了!

    桑时西的手瞬间变得更加冰凉,他的瞳变得更黑,更深。

    我大哭地不能停止,关于哭戏我还是有心得的。

    前段时间做群演的时候,我演一个丫头,家里的人都被灭门了,我一个人跪在死尸当中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导演说我演的好,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悲伤,心里仿佛有个阀门打开了,挡都挡不住。

    我哭的脑袋都痛了,桑时西用大手帕将我脸上的眼泪给擦掉,声音依然温润:夏至,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说。

    白糖死了。我仰起脸,泪水朦胧中看着桑时西的脸孔:我们的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