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陆林风,此刻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在悠哉悠哉地吃饭,门外二平把老底都快给宋婉枝倒光了。

    而宋婉枝已经听得眼泛泪花,二平继续说着:“我们公子,小时候其实不是现在这样的……”

    宋婉枝接话问道:“那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二平说:“幼时公子谦恭懂事,以礼待人,在私塾时的课业成绩总是最好的,次次受先生表扬,远近无不夸他是个神童。”

    “后来......府中庶出的少爷小姐越来越多,公子越来越不被重视,不仅那些后进府的小娘们能欺负,有时连下人都不正眼看公子,公子也就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再后来,公子想要经商,老爷不同意,一顿好打,硬是把公子逐出了将军府,到如今,大概快三年,公子没跟老爷说过一句话了。”

    宋婉枝心想,三年没有跟自己的父亲说过一句话,这是要有多大的仇。

    陆林风性格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宋婉枝只当他是长得帅的人谁还能没点儿脾气,原来是家庭的锅......

    这时,二平让下人上的菜来了,这包间外面原本就是一片单独的隔室,现在正好可以供宋婉枝吃饭。

    二平收敛了话语,道:“方才是奴才多言了,奴才说这些,只是想让姑娘知道,你对我们公子来说是不同的,公子不是个外露的人,他总是把自己的情感藏得很深,奴才不希望姑娘因为这两天而却步。”

    宋婉枝一时无言,她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菜,“你们公子不是追求者很多吗,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会不会放弃。”

    “姑娘是不同的,”二平笑了一下,“虽然这话可能有些唐突,毕竟我与姑娘相识也不过几日,但姑娘心善,也聪明,”二平重复了一下,“姑娘是不同的。”

    宋婉枝吃了些饭,暗暗思酌,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是不同的。

    席间,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宋婉枝抬头去看,发现是房内的侍菜小厮:“姑娘,陆公子有请。”

    宋婉枝咽下口中的米饭,瞪眼睛道:“叫我?”

    “是。”那小厮优雅得体,显得她像一个灰头土脸的乌鸡。

    她站起来,也没多想,就进去了。

    门的隔音很好,从安静到喧闹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