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申时,章越穿了一身新衣新袜前往昼锦堂时,一路上既有些憧憬,也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

    到了昼锦堂前,章越并没有先进去。

    南峰院的规矩是如此,辰时起教授授课,一直要读至午时。

    午时后听到隔壁南峰寺的敲钟声,众学子们既散去吃午饭。

    午饭后,依着士大夫里久坐伤气血的说法,众学子们会去游息投壶射箭,少有回到堂上继续读书的。

    而教授也会回房午睡,老人家了毕竟精力不济,昼寝也只是对年轻读书人说的。到了申时之后,教授会到昼锦堂,这时候他会给学生答疑解惑,不少读书人慕名而来,翻山越岭地来拜访请教。

    章越同样是拜访请教的资格,并非正式授学。

    章越站在昼锦堂旁等候,但见族学学子们已三三两两地抵至,看着他们从眼前经过。

    而这时章衡与数名族学子弟和一名身穿白衣的书生行来正谈笑聊天。

    章衡与那白衣书生并肩而行,其余人都在侧犹如跟班。

    章越见此先避让至道旁。

    章衡一开始没看见章越,待走到近处见到了后,略有所思没有说话。

    等一行人经过后,章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章越道了句:“在外候着作甚?进来吧!”

    此人竟是主动招呼自己入内。

    章越不知章衡唱得哪一出。

    章衡随即又道:“今日有贵客,汝不可失礼了,切记。”

    章越不卑不亢地道:“吾知之,不敢劳斋长提醒。”

    章衡鼻笑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