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布置非常简单,横放着几排橡木条凳,在大厅的最里面,是一个比地面高一些的讲台。

    一个穿着一身血色十字军军服的人类军官正坐在讲台上的桌子后面。

    他看上去三十多岁,留着一部浓密的络腮胡,向后披散的头发在灯火照耀下闪着黄金般闪亮的光泽。他就是泰兰·弗丁。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大厅里。

    在桌子的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他手持一根用来祈福的法杖,红色的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头戴着主教法冠。

    他全身笼罩在红色当中——红色的牧师长袍,红色的十字军罩袍,红色的法冠,红色的手套,红色的腰带,红色的护肩,红色的靴子……简直像一朵燃烧的火焰。

    这是大检察官伊森利恩。从他的打扮上看,他应该是个牧师。

    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争吵。

    “不!”泰兰·弗丁激动地说,“如果你还念在曾经当过我的老师,就不要再这样蒙骗我了!有什么企图,就直接说了吧!”

    “你必须要相信我,我亲爱的泰兰。”大检察官伊森利恩的语气却显得有点无奈,“我知道我很难解释这一切,但我必须还是要跟你说明白。”

    “解释?我会被你软禁在这里,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现在你突然告诉我,你是错的?我该如何再次相信你?”泰兰痛苦地摇了摇头,“甚至,甚至还编出我父亲还活着的谎言……”

    “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了,我变得贪婪而阴险……”伊森利恩的表情看起来比泰兰还要痛苦,“但前两天我突然间就像回到了最早的自己,也就是你所熟知的那个老师。所以我才决定来告诉你真相真的,你父亲还活着。”

    现在马凯总算弄明白这两个人在吵些什么了。

    这就是巴纳扎尔死后的良性效应。大检察官伊森利恩恢复了理智,便来释放泰兰·弗丁,并告诉他老弗丁还活着的消息。

    但泰兰早对他的老师失望透顶,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他曾经最信赖的人。

    那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出场的最佳时机了!

    “啊……咳咳,能不能让我说两句?”马凯轻轻地走进了大厅。其他人也跟了进来。

    泰兰猛地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