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树,我触觉迟钝,”我醉醺醺地告诉他,“再过半年,我就不能喝了。”

    再过半年,我就真的变成人了,那时候我就要离开邢冽,自己生活了。

    或者还要更早,如果邢冽在半年内和小姑娘成家的话…

    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更烦了,烦起来就会闭着眼给自己灌酒,咕咚咕咚,喝的脑子里全是邢冽。

    “我好喜欢他,”我抱着朋友呜呜直哭,“我好喜欢他!”

    “你喜欢谁?”朋友问。

    我憋了半天,就是不说。

    我喜欢的是男人,这个不能对外人说。

    “我…不喜欢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卧室醒过来。

    头疼的要死,嗓子跟被钉耙犁过似的,一说话扯着头皮的麻。

    我撑起身子,面前递过来一杯水。

    邢冽坐在床边,看着我的眼神里略有探究。

    我接过水杯,心虚地喝了一口:“怎么了?”

    “谈恋爱了?”邢冽问我。

    我头皮一炸,差点被水呛死。

    “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还喝起酒来了,”邢冽一拍床铺,“喜欢谁啊?昨天哭的死去活来的,这是怎么了?!”

    我捏着水杯,感觉自己脸上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