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开,一帘幽雨;

    此间宁静;青伞执礼祥宁,此间天茫茫水浩瀚,不知在释放着何等激情岁月的给予,成片的水陆化作了一碗晶蓝色的冰泉,四周风雪缄默于一团,它们在远处的山峦处安睡,时不时用那残留眷恋的眸光描摹着楼隔间那倾世绝色的西窗剪影,小小的一团相互拥簇着,升温着,似那烛火燃烧,不知道好不好看,却总归是在摇曳的,一点一点的伟岸能量地从内核中盛放开来,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弥漫、涣散,叫这天地四周的存在为之沉醉、为之麻木,轻柔却霸道地向着天地铺陈、笼罩过去,窒息感伴随着无意间的压迫滚滚消逝,只留下一阵朦胧的怨笛声不知所以地回荡着。

    这一阵风雪来的诡异,却又坦荡光明,一行上道者不曾看明白便就被那伟岸的气息所包围,狼藉亦或者卷轴墨笔?雾气飘逸得干净,方寸间旁观者保持良久而绵长的缄默,除却震撼,此地再少有其他观感,哪怕是天骄风华,哪怕是各方势力权柄。

    这是浩瀚,是南域少有的几位大恐怖存在,她没动,这场风雪却为之狂热地清扫着冰原之上的残渣,到头来却也是什么都没有描摹出来,也什么都看不明白,反倒了凌乱了那窥伺着的眸光;那是,一把青伞。上道者施礼一拜,不敢再放肆,此间的过道中亦是掀起了细微的波澜,沧溟殿的动作是叫南域的各方势力挪不开眼,但因由其同样清高的规矩,故而此间不算热闹,来往之辈尽皆是天骄,哪怕是使者也必要是奇才帝君,这般一算今日与从前也没有多少的差异,不过是多了些许的所谓所属势力。

    当然,今日或许还会有一位来客,他自陨星阁起走了一个月,如今也不知道能不到跨过枯江冰,执礼长殿前按,若是可以,那一袭绿袍便会是如今的意外,只是此刻服饰太多,各色造化带起各色风华,他来……便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想那少年也明白,却仍旧在那平原之上孤旅,也不知在眺望何等梦幻的光彩,在体悟何等深邃的事迹注笔。只是,他或许看不到,不论是那宫殿穹宇还是那北宸的仪仗队,这一切都好似离他离得太远了些,远到已经不一定有可能去染指;不,便就是梦想也染不见那一缕璀璨的明亮。

    毕竟,那是一把可与青伞媲美的红伞。

    红莲开了,一日开三次,夜夜青莲生,只是适才那一道青莲开得太过惊艳,她便只把玩这红莲,身侧一袭白雪,少年伸出手指在莲瓣上挑逗着露珠的色彩,安润的球体在那古树之下追逐玩耍,到底是看不见其余的光彩,此间红衣白裳,足以。

    月色恬静微笑,焰火自莲蕊中吞吐,青红色的光晕带着些许晶莹的颗粒回旋,相互碰撞,相互融汇,想回分离,相互汲取力量,最后化作了那清清白白的模样。

    孩子气了;观摩着身侧女子那稚气的容貌少年指点着分月的方向,今日不见客,却不一定见不到,只是见得多了,难免有所纰漏;青伞起身了,形影一动便就失去了存在感,如今南域四十七来了大半,在意的榜上也取了一大半流水,只是差了些许的味道,尤其,是那清汤的味道。

    尤其,是少了些许葱末;

    倦怠了。雨丝一断,远处暖阁中薄衣少女唇齿发白,身子微寒,身旁凰羽一身莹白色流羽长衣,身披山河俊秀,穿戴天地俊美,一口浩然气藏蕴于胸腹之间气质绝然一域,也不知是从哪里借了些许面子工程,但看那款式大约是与流云阁脱不了干系。

    少年静默,长发端礼,街道两旁火树银花,此行沧溟殿她本想带着那姑娘,但想来清明之前还是作罢,以免那枯江冰的交易有所迟疑,或许改变不了局面,但是消息总归是会吝啬不少的;相比于交易所的,它们更在意消息。

    尤其是,南域的消息。

    负手而立,少年身形俊美飘逸,星河化作长道一条铺陈开来,举手投足间光晕扭曲涣散,化作那洛水一旁的光芒,照着不知何等白袍,不知何等的瑰丽裙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