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岁言被他盯得直发怵,讪讪地收回手,把纸巾递给楚尧,“您自己来。”

    楚尧避开她的手,抓来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在裤子上压了压。

    但是并没什么用,那满满一杯水已经迅速浸透了黑色西装裤,并逐渐朝下蔓延,带来一种令人难以启齿的陌生触感。

    眼看着PnA、B、C通通作废,罗岁言失望之余,好歹还残存了点理智。

    她飞快地跑到窗台旁,主动拉开衣柜去给楚尧拿裤子。

    然而,衣柜里只有一件衬衣和一条领带,没有裤子。

    “楚老师,你柜子怎么没有备用裤子啊?”罗岁言扭头问道。

    楚尧强行保留着最后一丝风度,咬牙说道:“因为我以前不知道,办公室里会有什么需要换裤子的机会。”

    罗岁言没敢再接话,磨磨蹭蹭地关上柜门,往窗台旁边移动,尽量降低存在感。

    几秒钟的功夫,裤子从前湿到后,从外湿到里,楚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狼狈到了极点。

    他自认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胸怀尚可,但是此刻火气快要压不住了,穿过全身经络,直冲头顶。

    然而,还没等他的火气冲破桎梏,突然一股冷风自身后猛扑进来。

    刺骨的寒意叠加在湿热的部位,瞬间爽感加倍。

    楚尧头顶的火苗抖了几抖,生生被冷风扑灭,化作一个几不可察的冷颤,他手指紧扣在扶手上,慢慢转头看过去。

    只见罗岁言正站在大开的窗户前,上身探出去,将手指伸开,去感受室外的温度。

    最近持续降温,夜里的温度少说也有零下十几度,几乎可以滴水成冰。

    很快,罗岁言的鼻尖就红了。

    她瑟缩着收回冻僵的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捂了捂,回身对着楚尧一本正经地说:“楚老师,你还是先别出去了,要不然……唔……那什么……怕是要冻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