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行李箱独自走到了公交车站,大雨欲来的闷热空气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郊区的公交班次少间隔长。温成桉猜想她应该是恰好错过了上一班车,否则怎么会等了约莫十多分钟也看不见车的影子。

    她踮着脚,身子半探出公交站牌,企图在来来往往的公交车车流中看见属于她的那一辆,却一次又一次期待落空。

    几滴雨丝落在她碎发被风吹开的额头上,随即密密的雨珠接连砸落柏油路面,温成桉连忙将自己缩在站台小小的避雨棚顶之下,可是衣衫还是有一部分被四处乱飘的雨滴浸湿。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墨菲定律,你祈祷不要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肆教,打扮这么隆重,您这是要出门吗?”

    付肆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好胸前领带,听见二队的一位选手路过疑惑问道。

    “嗯对,参加一个同学聚会。”

    他披上俱乐部阿姨刚刚熨烫完毕的西装外套,墨绿色的外套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同值班的领队打了声招呼离开。

    朦朦烟雨天,银白色的卡宴在马路上格外显眼,车前屏雨刮器划动的瞬间,付肆似乎隐约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温成桉?她怎么还没回公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公交站台前往俱乐部最近的地铁站只有一班车辆,而且是接近四十分钟才会发一班。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付肆从前方的道路豁口转弯掉头至公交车站处,见小姑娘坐在行李箱上,后背紧贴站牌,一脸无措。

    他按了按车喇叭,摇下了车窗。

    “公交车还得有一会才能到,你要去哪?我载你一程吧。”

    温成桉没料到茫茫雨天,一辆卡宴停在了公交车站前,更没料到,车主摇下车窗露出了付肆优越的侧脸。温成桉一边震惊付肆能在这种恶劣天气看见自己,又怕他停车的地点只允许临时停车,超时会有扣分的风险,赶紧顶着雨丝跑到了车边。

    只是搭个车而已,而且是付肆主动提议的,她没有抱着别的心思。

    ——才怪。

    温成桉按捺住心底跃然的欣喜,将行李箱放在脚下,小心翼翼从随身背包里抽出纸巾,拭去了衣襟上未干的水珠,以免它们沾湿付肆的真皮车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