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史后至者,儃儃然不趋,受揖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视之,则解衣般礴臝。君曰:“可矣,是真画者也。”

    好友每次读到这段都有所感悟,越渐自在洒脱。只是这“解衣盘礴”密技,据说斗图时能增加威力,他只见好友作画时用过。

    顾青舟收起画卷,摇头笑了笑,原来放不下的是他。

    顾青舟将这盆不开花的植物,放在了谢春风以往制作的花架上,与其他几盆摆在一起。谢春风喜欢养花草,平日总要放几盆在他房中,说人面桃花相映红,看着赏心悦目。

    可是现在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谢春风,你不回来,这几盆花快被我养死了。”他呢喃道,“若这几盆花死了,属于你的东西就又少了几样,以后我便记不得你了。”

    顾青舟放下花盆,也放下心中执念。郁积之气渐去。

    窗外,雨声渐止。

    第二天,顾青舟还躺在床上,就听见敲门声。

    “顾师兄,是我呀!”凌飞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青舟睁眼,被阳光刺得抬手遮住眼睛。他慢吞吞披上外衣,连头发也未梳理,随意披散在脑后,任由一缕乱发垂在脸庞。

    他这么一磨蹭,外面的敲门声急促起来。凌飞航的语气跟着焦急。

    “顾师兄,你在吗?”

    笃笃笃——

    “顾师兄,你别吓我,快出声啊!”

    笃笃笃——

    顾青舟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异域灵感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