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志没有听过这种风格的课,何校长和另外两位老师更没想到课能讲到这么奔放。

    五线小城永宁里的培训讲师们根本不知道,千里之外燕京新西方的课堂里,一个姓罗的胖子正在天天用“小孩打架就是比发育”这样的段子一顿猛撩,让学生们兴致高涨,连带着认真听好课。

    教室里很安静。

    钱志觉得特别刺激,长到这么大他哪亲身经历过这样脱离正常人生轨迹的事,尤其是看到这三个人张大的嘴巴和愕然的表情,明显是很震惊的。没得说,顾松好像在讲台上站了七八上十年一样,一个字:稳。更别提这讲法,钱志自己就是个学生,超有感的。

    孙老师回过神,沉声问:“具体的词义解释不讲吗?”

    顾松说:“我是这么看的,这些当然还会再讲,但不是重点。学生在学校学了一遍,各种教辅上也写得很清楚。一些难记和难理解的点,我是会讲,但仍然会用讲故事的方式讲。”

    顾松依次伸出三根指头:“我认为下流的培训班,只是作为家长、学校以外的另一个监督者盯住学生让他学。中流的培训班总结经验传授技巧,让愿意学的学生可以汲取到营养。上流的培训班,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办法,能做到所有的学生巴不得天天来听课。”

    “培训讲师们固然是经验丰富的老师,会尽职去教,但我觉得这样的效果很难保证。毕竟要出成绩的是学生,我们又不能替他背替他记替他考,只能用一些方法让他愿意去记,用一些技巧帮他记牢甚至理解。”

    “培训讲师没必要有太多包袱,如果有效果,让我唱歌跳舞都可以。”

    何校长心里默默点了头。话虽如此,要老师改变自己的风格不是容易的事,绝大多数的老师还是偏严肃和严谨的。顾松这样,控制力差了的话,课堂就乱糟糟了。他问那个女老师:“付老师,你觉得呢?”

    付老师先问顾松:“小顾同学讲过课?”

    “当过家教。”

    “家教还好,大课上我也尝试过讲笑话,结果课上一团糟,好久才能安静下来。时间浪费很多啊,那你怎么保证教的效果?”

    “一节课的时间里,自制力好的学生也只能集中注意力30分钟左右,弱的甚至只有5到10分钟。所以最重要的是节奏,调动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把知识点穿插进去讲,这个是要用点巧的。大课我教过,这一块何校长可以放心。”

    何校长的手指在桌上交替地敲着,想了一下:“你还在读高二,正是用功的时候,顾得过来吗?”

    “对我来说,把知识点梳理到能流畅地对别人讲好,是最好的复习方法,这是我的特别技巧。写下来过,又讲出来过,这个点我就不会忘了。”

    “高中的知识你可以对你的同学讲,干嘛要到培训学校来带初中?”

    顾松笑起来:“我说要带高中,可能你直接把我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