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屋之前我已经洗过澡了。”宋孟柏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而后十分自然直接地躺到齐冬的大床上,一点没有要挪地儿的意思。

    齐冬左看右看思索着自己应该没有误解宋孟柏的意图,可又拉不下脸请人离开,最后只好带着一身纠结钻进了浴室。等洗好澡出来,就见宋孟柏抱着个抱枕,正以一种扭得近似麻花般的身姿侧躺着玩手机,闻声抬眼看了他,拍了拍旁边的床。

    齐冬觉得这画面简直太诡异了,可立在那儿呆愣了数秒,还是走了过去,上了床。

    “我是这会儿就关灯还是等会儿?”身边人在床上撵转摩擦的声音传来,安静的环境将一切感官都放到了最大,人也会变得敏感。

    “现在吧。”齐冬答。

    房间应声变得一片黑暗。

    齐冬的身边很久都没有睡过人了,此刻的活人宋孟柏让他有些烦躁。他侧卧着,背对着旁人,忙了一天的身体万分疲惫,按往常来讲他应该很快睡过去的,而今天,显然不可能。脑中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了动静,似乎是有人靠了上来……是的,不仅靠了上来,齐冬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宋孟柏的脸抵在自己的后颈上,呼吸吐在肌肤上,灼伤一片。那像是在枯草地上扔下了一个带着火星的烟头,开始还只是微弱的火苗,渐渐,就要将那一方地全点燃……

    “宋孟柏?”齐冬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

    “嗯?”身后人闻言应声,可手上的动作倒没停,从后方环住了他的腰。

    “你别这样……”齐冬没想到他反而更过分了,本应存在的理智随着那更大面积的身体接触而摇摇欲坠,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以前睡觉,你前妻也这么搂着你吗?不过,她应该没我高,可能还是不太一样……”

    宋孟柏自顾自地说着,边还比划着,没意识到怀中人的怒气值已经累积到了临界点。齐冬用力挣扎着,脱开了坚实地环绕着自己的臂膀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的表情不甚明晰,可那样的愤怒还是穿透了所有距离,表露无疑。

    “我开玩笑的……”宋孟柏显然也被这样严肃的齐冬吓了一跳,无论那不太理性的动作源于什么,此刻他必须给自己找补,把不体面都圆过去,“不好意思,我给你道歉。”

    “宋孟柏,我当你是我弟弟的,但无论到底是不是玩笑,人怎么也得有分寸。”齐冬说着,起身就要下床去。

    “你去哪儿?”宋孟柏追问。

    “我睡沙发。”齐冬指了指窗边那片狭小,月光透过一侧拉得并不严密的窗帘缝隙,洒了光点在上面。

    “你别走,我真的不乱开玩笑。”

    宋孟柏拽住了齐冬的衣角,嘴里又反复念着对不起,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了好一会儿,宋孟柏死不撒手,最后,齐冬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