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房地产商的儿子,周默立马回想燕城所有的烂尾楼,当即心脏都仿若被人紧攥住了,疼得难以喘息:“张家……张家只有跟胜达地产在二十年前开的一个楼盘,打的是高端私人别墅旗号,据说挖出了一个貔貅石雕。后来工地出事不断,张家撤退,胜达虽然坚持继续开发,但后来破产了。第二任接手后,也落得家道中落的下场。最后还是张家重新接受了。但重新动工前有人在此案犯,据说还有冤魂日日叫屈。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了远近驰名的鬼楼。”

    周贝贝愕然,声音都打颤:“不……不……不可能吧?这郊区中的郊区,都快成隔壁舒城地界了。周叔叔明明跟我说,在这里若是有追债的,他们跑得快啊。”

    本来还有些疑惑,唯恐五年过去,情况有所变化,但一听周贝贝的话,周默是彻底确定了,他爸妈真搬进了鬼楼里住着。

    原因自然很简单,缺钱。

    车又开了大半小时,周默和周贝贝又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了小区的大门。

    整个小区在荒草从中,举目望去都只有框架,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夏日的夕阳哪怕在绚烂多彩,可一照耀在真钢筋铁骨的别墅区,便有几分妖冶的血、腥感。尤其因为年代久远,因为雨水等缘故,别墅外壁还有青苔野草,因此整个环境,便越发带着些渗人的阴森恐怖。

    就连吹拂的风,都带着些阴冷的寒意。

    周默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这样的环境,不提是燕城高档别墅区的“福玺名邸”的大别墅了,就连他记忆力的老家都不如。

    老家的泥瓦房,是上世纪50年代,爷爷娶奶奶时候建的。虽然没有红砖墙,却也是大块大块的石头堆砌起来,抹了水泥面,还有屋檐也是青砖瓦片。就连猪圈,也是有屋顶来遮风挡雨的。

    可现在,连个窗户都没有。

    墙面都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遮掩。

    周默抬手掐住掌心,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朝明显有别其他杂草丛生的别墅走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在院子里挥舞锄头的妈妈。

    视线撞见妈妈花白的头发,周默鼻子一酸,眼圈都带着些红,“妈妈!”

    正除草的徐春凤一扭头看见周默,呆愣了一瞬后,挥起锄头就朝周默打去:“你又巧言令色骗贝贝是不是?!周默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个白眼狼!”

    周默愣愣的看着徐春凤满脸的褶皱,没有记忆中的优雅,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来岁,恍若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脑中空白一瞬。

    瞧着锄头带着尖锐的锋芒朝周默来袭,而周默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人一样,周贝贝挥挥手,示意司机和保镖赶紧上前揽住怒发冲冠的徐春凤。

    “阿姨,您冷静听我解释。默哥,这是默哥,之前那个是冒牌货。”周贝贝拉了拉周默的手腕,边后退边道:“对对对,默哥让我把先前测试的证据都带过来了!您冷静,先看看!要不是如此,我哥都不会让我跟默哥再接触啊。你想想我哥,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