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白琢一身夜行衣,敲响了晏小周的房间门。

    晏小周还穿着那身黑色直裰,发髻凌乱,睡眼惺忪,额头上还有个红印子。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着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白琢一笑,想摸摸她脑袋的手中途改道,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舟妹妹,可以帮我个忙吗?”

    ……

    两个人在一面院墙下,脚踩着泥土和青苔,以同一个姿势抬头看着那面墙上半部的夯土。白琢低声问晏小周:“你轻功怎么样?”

    晏小周摇摇头,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的轻功在飞蛇町内院排倒数。”

    白琢浅笑着说:“我和你半斤对八两。”,又指指她的肩膀:“所以,麻烦你。”

    虽然白琢没告诉她,这是哪,他想干什么,但晏小周本能地相信他。见他这么说了,她就往前一步,双手扶住墙,立于墙下作为踏脚,白琢拿出手帕子垫在她肩上,退后几步纵身一跃,脚尖踩在她肩膀上,借力攀上墙头。

    蹲在墙头,做了个“等我”的手势,他就轻飘飘地跳了下去,落在了院子的另一头。

    这栋宅子位于上元城西边的兴仁坊,紧挨着燚江。节庆时燚江边繁华热闹,平日里却很是闲静。因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宅子,修葺得很宽阔,几幢房子之间也隔得甚远。

    白琢出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他甩了甩手,对晏小周比了个“一”,晏小周不解,他就给她解释道:“一个时辰之后,那张顺官就要去找星阑的麻烦了。我要让他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他们正说着话,宅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像男声,又比男声尖细的多,随后,男男女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从里面传出来。

    白琢凑近晏小周,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拉起她袖子就跑。

    晏小周目瞪口呆,木木地被他拉走了:“你说,那位张……他在这里面养了什么?”

    白琢冷冷地嘲讽道:“人!上元城里养“人”的也不少了,似张顺官这般疯狂、品味又这么独特的,全大琰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晏小周吓了一跳,一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