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一顶藏青制式小轿,随行的也只三四人,贵叔却是撩起袍子一路小跑,毕恭毕敬早早下台阶,上前迎。

    轿夫默契放下轿子,在大门正中,抬首昂然站着,气势很足。虽同是普通家丁,青衣小帽短褂快靴的装扮,可这体格儿,搁在顾府,妥妥得是个护院打手。

    跟在轿旁的小厮很是客气,紧走两步上前来迎。

    “贵叔不必多礼。我家少爷说啦,官阶再高,也不能丢了亲戚不是。这是家宴,只把他当作小时候那个爱玩泥巴的鼻涕虫就可以了。”

    “那如何可以呢,今时不同往日,知府大人身份高贵,还念旧情是照拂,我等还是不能坏了规矩。”

    “里面已开席,请大人下轿随小人入上座吧。”

    贵福屁颠颠的主动上前掀轿帘。

    “诶!”

    这边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便已将轿帘完全掀开。

    空无一人。

    贵福一脸疑惑,回头发问。

    “大人呢?”

    “贵叔,您看您着什么急呢?大人来的路上,突遇公文处理,便先回衙门了,责令我等先将这贺礼送到,他稍后便来。”

    说着话,两个银锭便已悄悄塞进贵福宽大的衣袖内。

    “贵叔今儿您也不容易,忙前忙后的,得空去茶楼,请您听曲儿去。”

    这小厮小表情小动作极多,也是个心思极其活泛的。

    贵福不动声色的收下,面上一顿客气。

    “哎呀,太客气啦,听曲儿就不用啦,府内事务也多,几位小哥先随我进去吃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