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移讹带来了一封书简,说是宋军射入城外营寨的,喊话要呈献李仁孝。

    李仁孝挥挥手,让内侍接过来看,刚开始就是至党项拓跋家大族长,让他禁不住恼怒异常。

    这是公然的羞辱,嵬名拓跋是前唐对拓跋家的赐姓,元昊时代为了对抗大宋朝廷,宣布恢复了姓氏,大宋君臣以此为蔑称,分明是把他降为党项人一个家族,不再是大宋的节度使西平王,更不是所谓的西朝青天子,让人怎能忍受。

    他气的全身发抖,长长吞了口气,颤声道:“读。”

    “大宋镇****节度使,差充西侍军副都指挥使护将印,京兆郡开国郡公曲端致嵬名大族长,朝廷锐意西事,举王师百万牧猎,河南生民再沐天恩,今各路王师距兴州不出百里,望大族长以生民计,幡然悔悟,肉袒以迎王师,保全一脉富贵。今,息玉利理、嵬立啰、罔存礼、芭里祖仁诸公知大势归附朝廷皆册封上将军。。。。。”

    “好了。”李仁孝实在是听不下去,额头青筋爆出,脸色杀气浓浓,吓的内侍躬身不敢再言。

    “不对,省嵬城失陷,罔存礼殉难,芭里祖仁正在南京,这里离间,他们在乱我军心,陛下断不可信。”王枢听出玄机,立即出口反驳。

    李仁孝怒极而笑,阴森森地道:“谁又能知道。”

    李仁礼脸色阴沉,摇头道:“他们还不至于下作,恐怕事与愿违,单说御史大夫,也是回不来了,不能不谨慎从事。”

    王枢瞪了眼李仁礼,事关党项大族内部,难保南朝不用离间计,罔存礼的妹子是皇后,罔家大族长正在定州作战,万一有事岂不是乱了阵脚。

    要真的大肆捕杀城内大族子弟,恐怕在外领兵的重臣,十有八九要造反,那时才是无法收拾。

    他立即高声道:“御史大夫或被扣押,却不能妄下定论,监军殉国也是溃卒传来消息,他们绝不是息玉利理。

    嵬立啰这等小人。监军要存心富贵苟安,何不献了省嵬城,为何要城池沦陷?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曹价认真琢磨,也说道:“罔存礼乃忠义之士,断然不会背叛,还有那些大族族人,家眷多在城内,长子也从质子军,怎敢轻易背叛,分明是离间。”

    “不错,就是离间,陛下决不可轻信。”浪讹尽忠也说了句,为罔存礼说话,这也是没办法的,浪讹家族和罔家是盟友,也是世代结为姻亲的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不维护。

    任得恭眼皮子一动,低声道:“或许是南朝的离间,只是消息太闭塞,也不能不妨被俘。。。。。”他是见势不妙,在骨力黑败退后逃回兴庆,万幸没有受到处罚,算是任太后说情了,不然任他十颗脑袋,也不够李仁孝砍杀的。

    幹道冲瞥了眼任得恭,淡淡地道:“太过了。”

    任得恭见幹道冲说话,缩了缩脖子不说话,心中却直叫可惜,本来可以打击浪讹家族和罔家,现在是不行了,谁让自己本身有短,腰板子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