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岳飞退下,虞允谨慎地道:“大人,东部干系甚大,岳太尉前去,还需北侍军都参跟随。”

    “无妨,岳鹏举素来豪爽,急公好义,身边汇集不少能人志士,只要派出副参跟随便可。”王秀毫不在意地道。

    虞允听着不对劲,他本意是认为两大行营,汇集北侍军马步军精锐,岳飞恐怕难以节制,配上完整的参军班子,还是非常必要的。却没想到王秀竟然说急公好义,汇集能人志士,这话就让人品味了。

    自从朝廷逐步让公使钱归公,杜绝了地方守臣大将聘请幕僚,只是随着朝廷岁收增多,官员俸禄超过神宗时代,让他们手中有了闲钱,造成仍有部分人聘用幕僚。

    这些幕僚可以作为顾问,也能发挥很大作用,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有些人幕僚,往往唆使武将争权夺利,更被朝廷所忌惮的是,有些人胸有大志,不甘寂寞啊!

    “哦,浚州那边还要关注些,四哥的防御还不错,你看宁朔军是不是进驻滑州?”王秀抛开岳飞幕僚时,把话题转到了浚州战事上。

    “虏人多是杂兵,大人也无需太过关注,有横冲军陆续北上,宁朔军还是留在开封妥当。”虞允很顺畅地回答,他并不认为第十一行营有危险。

    横冲、羽林两军装备战车千乘,步骑六千,战斗力之强悍,连马军也无法企及,再加上云骑军上万人,还能怕区区杂兵不成?

    “嗯,那就静观其变,看看四哥他们迎战。”王秀长长舒了口气,悠悠地道:“高五哥打的好算盘,让我第十一行营提前展开,拖延大军北上,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大人,在下愿去浚州观兵。”虞允犹豫半响道。

    王秀抬眼盯着虞允,沉声道:“也好,要小心为上,不要轻易涉险。”

    “多谢大人。”虞允大为惊喜,他非常向往军旅,却一直在中书任职,又担任王秀的管勾机宜字,虽说也是权柄颇重,却总是不如驰骋沙场来的意气,能够去浚州观兵望风,也算是聊了心愿,想着立即回去就走。

    “你也不用那么急,浚州一时半会打不完。”王秀看穿虞允急迫心思,免不了给他吃颗定心丸。

    虞允被看破心事,有些尴尬地笑了,的确是有些心急了。

    当天夜里,一骑绝尘入汴京,一名身穿普通铺兵服饰的吏士,竟然出示了机速司最高等级金剌牌,直接觐见了王秀,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王秀也是相当的重视,单独在密室见了铺兵,小半个时辰才脸色沉重地出来,虞允辞别时看在眼中。

    当天夜里,就从宣抚处置司发出二十余道官塘,分别奔向沿河各部,其中有一道是令牛皋出兵进攻德州。

    王秀却对外宣称偶然小恙,需要静心调养,一切事宜暂由众人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