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凝视钟离睿,眸光越发地愤怒,此时她要再不明白,那可就白活半辈子了。&#;&#;&#;&#;&#;&#;&#;&#;&#;&#;&#;看来,王秀对赵谌和赵柔嘉也是有忍耐底线的,那就是发动夺权谋变,看来官人是动了杀机,想想立即毛骨悚然,父子相残历朝历代屡见不鲜。

    难道,真的不可以避免了?

    “娘娘,现在是如何保护监国太子,还望娘娘明示。”钟离睿既然说出底线,也不用那么客气,赵炅是他必须要保护的人,重要性和朱琏等同。

    “不,不能让他们发动,一但朝廷有事,震动将是多大?断不可冒天下动荡的风险,还是立即捕捉。”朱琏最终认定,到了事发将不可控制,她绝不能让儿女陷入泥潭,借着发生兵变造成人心慌乱的由头,要压服钟离睿听命。

    钟离睿是王秀最坚定的心腹,自然明白王秀的打算,决不能给叛逆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哪怕天子背叛了天下也不行。朱琏明显是要护住赵谌和赵柔嘉,这两位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是他必须要引出来的人。

    当然,他并非要杀赵谌和赵柔嘉,而是借着兵变把他们的羽翼斩尽杀光,彻底断绝有心人的念想。

    从当年热血的太学生,道如今位高权重的枢密直学士,他跟随王秀历经太多太多,自然也滋生不可为外人道的野心。如果,不是王秀再三叮嘱,他恨不得利用此次大好时机,直接杀绝赵家,迎接王秀大军南归。

    朱琏竟然还在坏了王秀大事,这是他绝不能容许的,嗓音沉闷地道:“娘娘,现在虽然知晓他们谋乱,却没有更详尽的消息,只能让他们主动发起,才能避免更大破坏。”

    “要是捕捉几名逆贼首领,其他人或隐藏,或是提前发动,朝廷将陷入更大危机。再说,两府还没有准备好,一旦他们兵变,胜负还不知分晓。”

    “难道相公没有妥善布置?”朱琏很不高兴钟离睿态度,要不是看在王秀面上,早就厉声呵斥了。

    “大人为了家国大业,早就把行在亲兵北调,现在的局势一目了然,行在的兵马不占优势,各位大帅也会观望不前。”钟离睿说的很坚决,态度也相当的强硬。

    朱琏脸色微变,行在兵马不断北调,尤其是驻扎江边的侍卫水军,被抽掉了大半,连虎翼第一旅镇也北上了。这支部队和拱圣军号称北虎南圣,是王秀的两支绝对力量,现在加入了虎翼北方行营,造成行在内王门势力的消弱。

    如果,赵谌有班直和皇城司军支持,再加上他振臂一呼,恐怕连中立的各位大将,也会站到天子的一边,到时候脆弱的王门势力,将会不堪一击。

    儿子的成功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一场父外子内的残酷厮杀,最终只能有一个活着。

    “我回宫劝服官家。”她第一个念头转变,就是说服儿子,避免父子相残,用钟离睿的策划,将是对儿子的致命打击,不用的话有可能让儿子反戈一击。

    “娘娘,一旦回宫恐怕生事,现在只能以两宫质疑,取得枢密院的支持,再以两府镇压叛乱。”钟离睿毫不相让。

    赵炅是监国太子,具有相当的人气和权威,只要朱琏和赵炅予旨联合,就能控制枢密院,进而凭借蔡易、沈默让两府妥协,完全压制赵谌。否则,就算是外朝权柄势大,要真正面对天子,还缺乏时间的沉淀。

    朱琏陷入了痛苦地抉择,钟离睿同样焦虑万分,双目闪烁凌厉光芒,朱琏是关键中的关键,皇太后的懿旨至关重要,他也没有时间去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