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非常公允,沙州在西州陷落依然坚持,死死拖住辽军相当的步军部队,打乱了萧里仁的部署,才让第九行营有了战胜敌人的机会。

    王仁心下高兴,脸色却相当镇定,依然保持文官的矜持。

    党烩得到肯定,自然心下高兴,正要说话却见种晏阔步而来,笑道:“太尉,天大的好消息。”

    “哦,有何事?”董摩坷眉头一挑,种晏素来有大将风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喜笑颜开必有好事。

    “我军游骑生擒萧里仁。”种晏沉声道,依旧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思。

    “什么,生擒萧里仁,哈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董摩坷几乎没有的反应过来,连续十几个呼吸才放声大笑。

    党烩也是双目异彩连连,绝对是令人振奋的消息,萧里仁可是辽军主帅,战场上要擒获对方主帅,简直比登天还难。

    “哦,应该是包围了他们,他们有几十人被围困。”种晏调整自己的口误,刚才太兴奋了,以至于没说明白,平白丢了脸面。

    “那还等什么,跟我走。”董摩坷虎目圆瞪,立即要走。

    “我已派出车骑,他跑不了的。”种晏摇了摇头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董摩坷摆了摆手飞身上马,生擒辽军主帅,那是多大的荣耀,岂能让别人去。

    敦煌西北五十余里的沙丘地带,数十名辽军在一座沙丘上,他们舍弃战马,持刀立盾和宋军对峙。

    萧里仁脸色苍白,铁甲己经被脱去,衣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负了不轻的伤,却看上百名宋军骑兵,还有三辆轻车,脸色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是深深地绝望。

    原来,他在战事无法挽回时,带着卫队且战且退,几百人的精锐越打越少,还剩几十人的时候,却又遭遇宋军游骑,不得不困守沙丘做困兽之斗。

    董摩坷和种晏、党烩抵达,他们平静地看着沙丘上的萧里仁,他并没有急于进攻,反正己经是到嘴的肉了,早一点晚一点下手有什么关系,如今辽军主力部队灰飞烟灭,不会再有强有力的部队前来支援。

    “本帅乃大宋第九行营都统制,靖戎军节度观察留后董摩坷,请萧里仁都统军说话。

    一名中年红袍大将缓缓下了沙丘,来到董摩坷、种晏十步左右停下,他胡须随风飘荡,脸色却非常苍白,冷冷地道:“原来是吐蕃董家郎君。”

    董摩坷牙疼地看了眼对方,这厮那么容易就只身前来,开口还有挑唆嫌疑,心下火气上来,目光尤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