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先前担任骁骑军军主,骁骑军属于重骑兵,原先是西侍军的编制,刚刚设立三个月,军号就转给北侍军,由岳飞担任副都指挥使护将印,淮上一场大战算是出了风头,三千骁骑军锐兵,牢牢护住淮西河段,让金军无法渡河。

    不过,骁骑军属于重骑兵编制,大宋行朝哪有那么多的良马,导致骁骑军不符其实,应该说是马步军混合部队,步军占了一大半。

    他也因战功升任都指挥使,刚刚转了云骑军军主,这也是一支精锐部队,编制规模不如骁骑军,但马军比骁骑军多,共编制两个马军旅镇,一个辎重旅镇,一个步骑兵营还有将作营、重营等营队,全军一万人,马军就占了六千。

    尽管,云骑军比不得西侍军的马军,还不是副马制骑兵,用的战马也参差不齐,却仍旧是北侍军当之无愧的精兵。

    王渊脸色稍加犹豫,瞥了眼王秀没有说话。

    刘錡心里跟明镜一样,作为北侍军的大将,他当然明白都校之间的猫腻。王渊是自负的人,岳飞又何尝不是,在某些军务上的意见有着分歧,两人又都个性鲜明,互不相让,结果造成了矛盾越积越深,两人有点互不待见。

    按说王渊掌管北侍军,岳飞才是军都指挥兼差行营都统制,不应该和上司对着干,新军制明确侍军司和军司统属关系,比将兵法还要严谨,王渊随时能上书借口拿下岳飞。

    不过,拿下军、旅镇级别的大将,需要上呈朝廷,由枢密院、兵部签押,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王秀见他们不说话,有岂能不明白猫腻,不由地笑道:“让云骑军进驻朱仙镇,以防万一。”

    刘錡眉头微蹙,云骑军驻扎济州,往来数百里,耗费巨大,只是为了支撑开封局势,还不如进驻濮州,威胁金军侧翼来的实在,一旦有事可越过开州,截断金军后路。

    王渊到底是有经验的大将,立即有了三分明白,惊讶地道:“相公之意是要接纳虏人南下”

    “人家护送太上梓宫,你敢拒之门外”王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道。

    王渊一阵牙疼,王秀说的很有道理,你敢拒绝太上梓宫,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就算大家都明白,那也得被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刘錡也是一脸难看,虏人这招太损了,让人不能打又不能不放,他不得不说道:“相公,虏人在浚州北部,已经集结七万大军。”

    王秀不在意地笑了,淡淡地道:“他们号称四十万啊来的还是有点少。”

    王渊嘴角一抽,不知王秀是故意还是真的,但他知道自己该说话了,于是苦笑道:“虏人不过十五六万人,精锐只有七八万,并不难对付,只是让沿河将帅投鼠忌器。”

    “什么叫投鼠忌器,难道。。”王秀盯着王渊的眼睛,一副你明白后果的模样。

    王渊嘴角猛抽,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恨不得给自己两耳瓜子,什么投鼠忌器,那不说太上是老鼠吗这要被哪个不长眼的说给京畿监察御史听,真是一场飞来的冤枉,眼看王秀一脸的玩味,不觉地气短三分,弱弱地笑道:“末将一时口误,还望相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