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可就不这样想了,王秀向来做事谨慎,怎么忽然孟浪,完全没有半点理由。

    蔡易瞥了眼张邦昌,淡淡地道:“文实也有道理,虏人姗姗来迟,大宋宰相岂能受辱,这是的体面,断不能有任何牵强。张大人也曾归为宰相,现任特进留守大臣,迎接梓宫也是本分。”

    沈默和王渊没有任何磨叽,转身跟着王秀离开,张邦昌不免苦笑,面对王秀的强势,还有沈默的说辞,无可奈何地道:“老夫就勉为其难了。”

    “正要老宿担当。”蔡易轻轻地笑了,似乎早就遇料到,神态是那个轻松。

    却在去都堂的路上,沈默脸色忧虑地赶上王秀,低声道:“文实,似乎有点不妥,那可是太上啊!”

    “无妨,我就看看哪个胆大。”王秀理解沈默的好意,但他自有自己的主张,太迁就别人毫无个性,何况他还有另一层的打算。

    不说王秀的矜持,单单下面张邦昌和蔡易,需要应付那套程序就很繁琐。

    太上的梓宫可不是闹着玩的,无论是礼仪还是交接,都有一定的规矩,整个开封城是举哀迎驾,连远在数千里的行在江宁府,赵谌率文武群臣望开封方向遥祭,朱琏和韩氏率内命妇在宫中祭奠,不是一般地隆重。

    至于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张通古是笑容可掬,高升又是冷脸交加,当人们知道高升和王秀的关系,那个鄙夷是非常的,但他毫不在乎,因为他代表着大金。

    “文实,大典完毕,是否让虏人立即回去。”沈默忧虑地问王秀。

    王秀沉吟片刻,说道:“他们是担负有使命来的,先看看再说,不就是五千马军嘛!惹了老子留下他们的战马,至于人,都扔到大河喂.喂鱼。”

    沈默笑了,王秀是在玩笑,却又不乏狠厉,真的有事的话,他绝对相信王秀下刀子。至于那第一个喂,他心知肚明却自动过滤。

    王秀却在考虑,兀术下步棋怎样落子,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干系到西北战事能否顺利进行,他明白女真人会趁火打劫,却不排除他们给大宋致命一击。

    有人认为他矜持,也会有人认为他狂妄,他却一直没有出面,任由沈默和宇文逸粉墨登场,他们和张通古展开了唇枪舌剑,无外乎某些利益地权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事。

    女真人的要求很简单,大宋教训党项人可以,却不能灭亡夏,必要时他们可以牺牲党项人的利益,满足大宋的条件。

    当然,无论是兀术还是张通古,乃至整个女真高层,都不相信大宋行朝有能力灭亡夏,不外乎从西北捞取好处,迫使党项人开放战马。

    对于大宋能得到战马,组建起强悍的马军,经过女真人的分析,就算大宋能获取胜利,只要夏不亡国,大宋能够得到的马匹,也不可能组建可以和女真对抗的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