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侍卫水军属于外军,没有枢密院的虎符,是不可能入城的,只是那只是种说法,要真的逼到份上,有能力调动中下层将校,谁还在乎你的虎符?

    还有那些枢参、三衙的大帅,能看着宫廷再次兵变?要知道这些人多少和王秀有牵连,就是掌握机速司、缉捕司等实权衙门的王门子弟,还有知江宁府欧阳澈,能坐视不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应该说是难度很大。

    李琮见众人沉默,又道:“想想王相公对付福国大长公主,还有张学士的手段,我等若不破釜沉舟,待王秀大势已定,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悔之晚矣!”

    赵柔嘉不免有几分悲哀,她不完全相信赵多福真假,曾经质问赵构,却得到含糊的回答,想想火炼而死就不吝而寒,那可是活生生被火烧死,连灰都不剩下。

    现在,市面上一直有谣传,张启元并无过失,事先更没有通敌卖国,向王秀发难也并非全然构陷,他的投敌叛国固然不对,却是王秀一手促成。

    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市场,能从行在逃出去,冲破重重阻拦,在大宋侍卫水军眼皮底下到了北方,运气实在太好,简直出乎人们的意料。

    “一旦大事定下,官家复出主政,诸位就是中兴名臣。”李琮又来了颗重磅炸弹。

    万俟禼眉头一动,他本就是没有了前程,既然看到希望,又走到了这步,奋起一搏也未尝不可,只是他对王秀还有畏惧,不由地道:“举事清君侧是要的,却需王相公离开。”

    “那要等到何时,要知道徐进进入车兵监,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李琮怒视万俟禼道。

    “主主怎样说?”万俟禼没有理会李琮,反倒是问策赵柔嘉,他是老于世故的官宦,明白就算徐进背叛,王秀也不太可能抓到主要把柄,徐进的层次太低了,不可能知道核心机密,只能让王秀更加疑惑,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

    事关朱琏,赵柔嘉也很乱,不由地道:“事关重大,我要见过官家再说,一切要谨慎,就算被王相公发现些许端倪,他也不会大动干戈,外面的那些事够他烦心了。”

    “二姐说的有道理,不要说徐进蒙面,就算是发现又能怎样?最多是薛归义这厮不能用人,牵连不到主主。王公最多是怀疑防备,他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从大内发难。”赵旉撇撇嘴道,他也并非膏粱王公子弟,相反也算是皇室的人才,竟然得出和万俟禼差不多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