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封元早就听到告警,他以马槊硬生生挡开狼牙棒,趁着势头在马上俯下身子,双腿用力夹马肚,战马吃痛向前加速快奔,手也就势松开马槊,箭矢贴身而过。

    “小人。”马槊落于尘埃,封元却失去可对抗狼牙棒的兵仗,却不敢再恋战,狂打马臀而去。

    对于自己人放冷箭,术列速是相当的恼怒,让他更加愤然的是封元躲过一劫,更让他里子面子都没了,情急下策马追击,大骂道:“休想逃命。”

    “虏人都是暗箭伤人的小人,还打什么打,你已经输了。”封元大骂暗箭伤人的小人,暗自取出弓囊中的手弩,悄悄上弦搭箭,回身就是对准射击,并向高平首级所在的旗杆奔去。

    “莫走,拿命来。”术列速高举狼牙棒在后追赶,眼看着和封元拉的越来越远,却冷不防被杀了个回马枪,待看到弩箭时,早就为时已晚。

    精巧尖锐的弩箭破空而来,直接正中咽喉,整个人向后昂倒摔落马下,战马奔跑势头毫不减弱,身躯被巨大的惯性带的翻了几个跟头,眼看着能救也就不活了。

    金军骑兵个个大惊失色,正要策马围上来,封元却大吼一声,厉声道:“斗将生死由论,你等敢违背都统重诺。”

    这话,虽说承诺没几人当回事,却也让金军骑兵稍加犹豫,他们都是女真族的合扎,不能不顾忌主帅曾诺。

    就是这点时间,对封元来说足够了,他调转马头冲来,路线也是失落马槊的地方,却见他在战马狂奔中,用脚勾着鞍桥,甚至几乎落在地上,一把抓起了失落的马槊,闪电般地冲过哪些合扎的队列,到了旗杆下面。

    却见他马槊挥舞斩断旗杆,纵马上前勾起高平的首级,根本就没有停顿,而是策马直驱正赶来的王世忠。

    “贼子,暗箭伤人,给我纳命来。”眼看封元杀气腾腾,王世忠正要张弓搭箭,却一阵慌张失措,怎么也拿不住强弓,眼看对方快到眼前,吓的直接丢弃弓箭,调转马头回奔,里子面子都没了。

    封元也没有去追杀,在军阵前追杀敌人,那不是找死就是脑残,他没有混蛋到那种地步。何况,上百金军骑兵回过味来,已经开始向他包抄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马槊挥舞,敢于拦截者无不望风披靡,备身卫士纷纷张弓搭箭,策应他的回归。

    面对那些合扎的包围,他是一路是血雨腥风,连斩十余骑,杀的对方不敢过分逼近。

    郦琼看的一阵牙疼,有心出动追赶,却不得不忍下来,封元策马几步,就是宋军**子弩射程,你要敢太过分了,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他可不想被**子弩射杀。

    果真还是如此,方珍监督二十余步**子弩,来了一次齐射,强劲的大矢划过虚空,砸的几人筋断骨折,让金军骑兵人人自危,自己还在宋军弩箭射程,急忙停止追击回转。

    封元一阵长笑,那是带有鄙夷的笑声,什么鸟猛安谋克军,在绝对武力威慑面前,也是一群脓包。

    当他回到了南岸,所过之处无不欢呼,宋军吏士目睹他阵斩金军大将,吓的偷袭者落荒而逃,又夺回了都统制首级,让他们一扫失败情绪,恢复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