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为了把自己的战略方向作为重点,谁不拼命的打仗,打下那些未曾占领过的军州,那是人口财富啊!

    粘罕、兀室、耶律余睹为首的西路军,拥有由本族人组成的九个忒母,配属契丹、渤海、汉儿五个忒母,正兵约十万人。讹里朵、挞懒、兀术为首的东路军,有本族人组成的六个忒母,配属番汉军七个忒母,正兵达八万人。

    也是说,按照女真人的军事制度,抛开正规的后勤转运部队,两路的阿里喜都达到二十万,可以说是重兵压境。

    大宋也做好迎战准备,根据王秀规划的战略,宗泽在沿河地区做好了完善的守御准备,范致虚、唐重也奉命行事,由范致虚总六路调度,唐重主持河西军务,王庶督军防备党项趁火打劫,曲端率马步军八万余驻扎陕州。

    因河府半数在金军手,范致虚和唐重联名奏,请再增募乡军十万,得到募兵六万的许可。

    征募兵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说朝廷是否担忧权柄太重,光是粮草和养兵费用不是易事,十万大军日费千金,还仅仅平时的是吃喝拉撒,一旦打仗万金不止啊!那些甲仗的修补,马匹的更换等等,还需要宰杀大量耕牛,不是残破的经济能支撑的。

    之所以准许陕西再募兵六万,也是由蜀川支援粮草和牛马,要不然还真不好支撑扩军。

    朝廷下诏诸将进退,悉听宣抚司帅令,取消宣抚副使、判官、都统制以下奏权力,凡违节制者,按律治罪。这改变了诸将进退自行的权力,原本大家并没有严格的下节制,人人都有单独奏权力,老子凭什么服你节制。这下可好了,战时取消单独奏权力,宣抚司有拿下将校的绝对权力,你敢抗命看看我的刀有多锋利。

    没想到的是,无论是两府还是边地重臣,没有人去反对,大家很默契地接受王秀建议,只有几个谏官吆喝两嗓子,却没有人去理会。

    大家混到这份,没有人是傻子,一切以实际权衡,固然武将权力增加,但官节制力加强,避免武官不听号令,擅自进退的尴尬,要说朝廷制度,不是还有战时的说法嘛!又不是说平时不让大家说话。

    不过,李纲对诸将进退自如感受最深,引为生平大耻,他出人意料地坚决支持王秀。

    尽管,王伦不断努力避免战争,但战争还是爆发了。

    娄室率两个忒母驻扎河府北岸蒲津,意图寻找宋军薄弱点渡河攻入关。河府宋军已经奉命全部退到南部,李彦仙负责的沿河河西防守,又有曲端的大军在侧虎视眈眈,娄室不敢轻举妄动,留下一部监视宋军,自己率数千骑秘密北韩城待机。

    粘罕亲自率七个女真忒母并其他兵马,十余万马步军渡河进攻洛阳;大将兀室率部攻入滑、卫二州,前锋斜卯阿里率军渡河,越过滑州直扑开封城。

    因河北动荡,讹里朵留在河北,对各地义军进行清剿,挞懒负责率军对京东进行抄掠,兀术指挥两万大军向开封杀去。他们意图非常明显,计划先合力攻占开封,再分军一路西进,一路南下,看局势发展再做定夺。

    面对金军的迅猛攻势,宗泽做为京畿、京西、京东五路的宣抚使,传令各处守臣务必坚守,决不许妄自出战,并派岳飞、李景良、闫立、郭俊民增援郑州、河南府,以抵抗金军西路军主力,张捻、王宣二将率军增援滑州张所。王渊受命以都统制摄京东二路防务,节制韩世忠,高平等对抗金军。在确定金军南侵后,朝廷任命王秀以尚书左丞,知翰林学士学士院权领江北事务处置使,节制江北诸军州马步军,奉旨北督战。实际,朝廷已经把大江北部交给他,让他节制两大宣抚司,可以说大宋的社稷托付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