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行谢过南朝天子、太后了。哦,陆天寿和沈黠已经找到,估计今天就能押到,其他的似乎有点阻碍,还要往后拖拖。”

    王秀双眼闪过一道凌厉杀机,沉声道:“郎君,我不是商量而是要求,两位是娘娘要的,不能有一刻的耽搁。”

    兀术目光复杂,叹道:“事出有因,还请见谅,我再休书陈明利害,或是亲自去说。”

    “那是郎君的事,在下只要结果,我还是会以议和大事为重的。贵军北归路途中,万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在下随时能率军护送。”王秀态度极其强硬,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话说的极尽威胁。什么叫随时能率军护送?明显告诫对方别玩花样,老子随时能率军追击你们。

    兀术脸色很不好看,不悦地看着王秀道:“大金兵强马壮,些许盗匪就不用劳烦了!”

    “阴沟里能翻船,郎君不要大意,一切要三思而后行。”王秀笑咪咪地道。

    “说的也是。”

    萧庆恨得牙痒痒,但兀术不说话,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把闷气憋着。

    东平大元帅府行辕

    “不知神京情形怎样了,太上、官家无恙否?”

    赵构和大元帅府右副元帅、知中山府陈亨伯,左副元帅知相州军州事汪伯彦,大元帅府都统制杨惟忠及耿南仲、张启元等人正在堂上议事,他脸色很凝重。

    面对开封城被围,二帝与皇族落入女真人手中的传闻,由于消息不通,很难了解真正的情形,造成人心惶惶。众人只知道王秀率军勤王,却不知现在如何,是顺利进入开封还是兵败如山倒。赵构的话让因战事不利有些沉闷的大元帅府公厅,变的更加沉闷,众人各自盘算自己的心思。

    “前些日子,王秀与虏人在城外几日血战,正说是进入城中,现在怎么无动静?”赵构确实是有些担心他的老子,至于兄长赵桓,这位皇帝不顾兄弟之谊,两次派他入使金军营寨,令他心中颇为不满,对他的生死反倒无所谓了。

    “大王,以末将看,王秀的大军是临时拼凑,他与虏人血战多日,就算进了京城伤亡也不小,能不能守住四壁很难说啊!”杨惟忠做为武官,对金军战斗力有一定认识,不太看好王秀。

    张启元目光闪烁,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人都知道,王秀斩杀折彦质,又诓骗了李回的五千骑兵,夺取大军退入陈州休整。以朝廷制度而论,做为京西北路制置使,没有圣旨杀人夺兵,绝对是晚唐五季割据势头的再现,是朝廷最大的忌讳。

    对于王秀的这种做法,在场的诸位大臣包括赵构在内,都有一种抵触与不满的情绪,毕竟在没有上意的情况下,虽有临事断然斩逐逃臣、义赴勤王的举动,也可以说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再有祖宗家法也不免一死。

    当初,在听到王秀杀折彦质,赵构整个人呆了,不知如何是好。陈亨伯、汪伯彦等人更是在最初的惊鄂后,纷纷大骂王秀乃是逆臣,他也被气的浑身颤抖,简直无法无天。所以,众人在言语上对王秀颇为不敬,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