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有州衙的公人敲锣打鼓送上喜榜,这可是通向东京开封府的凭证,王秀取得了明年礼部试的资格。当然,他们这些举子的名册会被送到礼部备案,作为参加礼部试的主要凭证。

    作为解试第一,王秀自然受到张邦昌的接见,这可不是上次吃酒的随意,而是非常隆重的接待。王秀也是有理有据,进退自如让张邦昌和通判等人大为赞赏,期间自然是由州衙宴请了各位贡举人,大家各自欢喜不表。

    对于王秀而言,什么朱荣和高炫,都是一声响屁,放过了就放过了,没什么可回味的,倒是张启元让他颇为头痛,这厮与他走的更近了。

    好在他拖了一天,张启元拽不过其它商水县士子,不得不与他们一同启程。

    虽然,何为成为贡举人,但心态在一日内就摆正了,并没有因成功过了解试就忘乎所以,刻意与王秀拉开距离,仍然小心翼翼地陪同王秀,本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说何老道的老道,在何老道的算计中,王秀在短时间内连番惊人创举,虽说不上是扮猪吃老虎的人,但也是他仅见的奇才。再加上沈墨对王秀的重视,他绝不容许儿子做出忘乎所以的事情,在他反复开导下,何为经过认真的思考,心态放的很端正。

    还有就是王秀的人格魅力,不能不说对何为影响颇深,尤其是敬老爱幼的品格,深深影响了他,让他做出跟随王秀的决断。

    “朱大掌柜。”王秀临行之际,朱牵埱在朱荣的陪同下,前来拜会,竟然带来丰厚的礼品。

    足色官银五十两,蜀锦二十匹,彩缎十匹,绵二斤,礼不算薄啊!光是绵就相当于太中大夫半年所给。

    “大掌柜太客气了,如此厚礼,在下如何敢接受。”王秀一阵头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送必有求,他可不想搭上人情,被别人要求力所不能及的事。

    朱牵埱呵呵一笑,道:“这可不是我的礼物,而是少东主的吩咐。”

    “哦。”王秀一怔,却不想是沈墨所为,不禁道:“识之兄远在东京,却不知闹的什么玄机。”

    朱牵埱一张肥脸如同弥勒佛,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笑眯眯地道:“少东主托驿马,专程送过来的,昨天夜里刚到。”

    王秀接过来并未看,而是让宗良奉上茶水,请朱家父子坐下,何为自然在座相陪。

    “这是少东主专门吩咐,让在下从分店支取的财物,我看铜钱太重,自作主张换了银两绢帛。”朱牵埱笑道。

    王秀在奉茶时才拆信扫了眼,上面仅寥寥数语:大作大卖,开封纸贵,明岁二月,白矾楼与君把盏言欢。

    这伙计还算讲义气,他收起了书信,淡淡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掌柜。”

    朱牵埱笑道:“在下尚未曾恭喜小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