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儿,这可是咱家摆脱困境的好机会,千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就是爹爹也不行。”

    王秀瞪大眼张大嘴盯着王卿苧,这会轮到他惊掉下巴了,没想到姐姐竟说出这话。不过,他的惊讶不是别的,更不是鄙夷王卿苧为人,这句话透露很多信息,让他明白了王卿苧知道分寸,心思缜密且很有商业头脑。

    没等王秀反应过来,王卿苧又问道:“秀哥儿,一次能出多少糖?”

    王秀回过神,舔了舔嘴唇,道:“直接购进黑糖脱白,方便是不假,但利润要低了许多。”

    “这话怎么说。”王卿苧黛眉微蹙,似乎领悟一丝,迟疑地道:“难道你还想制糖?”

    王秀也不隐瞒,点头道:“那天,我和爹在万事兴与何老道商议,就有利用万事兴改良制糖技术想法,可惜被别人抢先一步,我无力回天。”

    王卿苧用怪异地目光盯着王秀,道:“秀哥儿,你怎地变个人似地?”

    王秀心下一惊,生怕王卿苧看出点蹊跷,撇撇嘴不屑地道:“杂书看多了,自然琢磨出点事。”

    王卿苧一笑,她并不在意王秀为何懂那么多,总归是他兄弟,又不偷又不抢,当下问道:“你真的能压低制糖成本?有几成把握?”

    “九成九的把握,只要有一些机括就成。”王秀一点谦虚的觉悟也没有。

    笑话,不过是简易的辊筒榨蔗机械装装置,将两个木制的大辊筒并排树立,辊筒上有木齿轮相接,驱牛拉动蔗车,两大辊筒相向轧碾,将蔗放入辊筒之间榨碾,糖汁随之流出,再将蔗汁引入大缸熬糖,辊筒最好用石头。

    王秀跑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王卿苧。

    王卿苧看的是秀眸放光,娇躯微颤,自言自语道:“大哥真是开窍了。”

    王秀直接翻个白眼,正要反驳,却听王卿苧又道:“这些物事恐怕要许多钱,光是那些工匠的钱,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咱家如今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也没地方制糖。不如,先买黑糖脱白,一点点地攒够了钱,再搞介入制糖行当,本钱自然就降下来了。”

    王秀点了点头,先挣点钱摆脱困境才是正事,道:“我也是那个意思,原来可以联合何老道,先稳住局面,再用制糖扭转局面,却不想张家真狠,为了拿下铺子,直接连本带息购买债务。”说着话,心中恨恨不已,溢于言表。

    王卿苧白了眼王秀,道:“张家对我家铺子势在必得,换成我也会那样做,不过你再去联络何老道。”

    “这个小人?”王秀一怔,他对何老道是恼怒万分,当时如果何老道力挺王家,就算张家拿了债务大头,也能通过开办香浴堂度过危机。

    王卿苧白了眼王秀,平静地道:“大哥,为人处世不能太偏颇,作为何老道有他的处事方式,他是质库的老经济,干惯了锦上添花事,你要他冒险绝不可能。人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在当时落井下石,就算很仁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