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没有表态,他需要计较利害得失,争取个对自己有利的风向。

    浴室院内,王秀从容地坐在高背椅上,品着小茶悠然自得,秦桧在他面前啰啰嗦嗦,让他一个劲的翻白眼。

    “文实,我也不多说了,你这次做的太过了,外面都传开了,两三日内粘罕南下,让人怎么说你,哎!”秦桧恨铁不成钢,说的是唾液横飞。

    王秀躲避吐沫星子,尴尬地笑道:“会子兄不要焦急,兄弟我有办法,你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吐沫星子都干了。”

    “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让粘罕两三日内杀来?”秦桧瞪着眼道,全然没有听出王秀的冷幽默。

    王秀用衣袖抹去腮上吐沫星子,细声道:“多谢会之兄和觉民兄的好意,你们放心,天塌不下来的。”

    秦桧眨了眨眼,疑惑地道:“你有把握?”

    “你也不想想,我率军打仗有过败绩吗?打仗不仅要靠丰富的经验,精良的甲仗,充足的粮草,精锐的吏士,最重要的是直觉。”王秀翻个白眼道。

    “直觉?得了吧你。”秦桧撇撇嘴,端起杯子牛饮一口。

    “青史留名的名将,其实和那些默默无闻大将,并没有太大差别,任谁在军中数十年,上下恶战数百,都是领兵打仗的能手,他们的区别就在于,对形势的瞬间直觉,那才是足以重要的”

    “那倒是啊!似乎有点道理。”

    “那不就成了。”王秀嘴上说,但他心里却在算计,他能预测大势,却不能掌控走势,兵行险招就在张启元一念之间,他下注一场豪赌,就赌张启元的多疑。

    “你得跟我说说。”秦桧来了兴趣,索性坐到对面。

    王秀见秦桧一脸正色,不由地一阵牙疼,不得不说道:“你看,粘罕率军围困太原,数次打不下来,其实在于他的精锐都是马军,那是人家准备决战西军的,河东那点破烂玩意,值得人家投入主力?面对地形复杂的河东,就算他征调十万步跋子,那又有何用?还不如用在河北。”

    “你的意思是,粘罕不可能拿下太原。”秦桧脸色一喜,胡子一抖一抖的。

    “没有拿不下的坚城,要是太原被围困太久,肯定要陷落的,这就看朝廷能不能及时出兵了。”王秀白了眼秦桧。

    “有道理,我看朝廷定会出兵,哪怕抽北上大军。”

    要是那样还真能解围,王秀心下叹息,他可是知道两次太原救援战,那是太惨烈了,玩味地看着秦桧,不由地叹道:“粘罕短期内肯定拿不下太原,师老城下是兵家大忌,如果是会子兄,你该怎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