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王秀吗?”朱琏秀眉微眺,神情间颇为自信,断然道:“王秀得宣抚使司大军,盘踞陈州虎视眈眈,只要他能尽心王事,事尚可有为。”

    “王秀!”赵桓神色异样地看着朱琏,苦笑道:“他杀了折彦质,形同谋反,可惜我知道晚了,不然岂能让他去陈州。”

    “官家,王秀或是为了挽救战局,就凭他斩杀折彦质的胆魄,就绝不下于历代出将入相的贤臣!何况上次围城,王卿竟以几千之众,连破三寨,妾身认为可以大用。”

    “娘子何必在意逆臣,他近在咫尺却拥兵不进,实在是居心叵测,苗松也说了,袭击他们的是七十八将和巡河马队。”赵桓见朱琏仍旧倾向王秀,不免心中泛起浓重的醋意。

    “就算是,官家又能怎样?”朱琏黛眉一挑,轻蔑地看了眼赵桓。

    赵桓有点醋意不假,但他气恼地是王秀的居心,斩杀折彦质,夺取宣抚司兵马,又袭击不愿跟随的河东诸军,然后再陈州观望不前,坐视开封被围,要不是金军势如破竹,他怕引起王秀撕破脸,早就下旨讨逆了。

    不过,朱琏说的很对,就算是你又能怎样?现在他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人家王秀重兵在握,形势差人强啊!不由地苦笑道:“我还能怎样,尽快达成南北议和,腾出手解决王秀。”

    “原来官家这样想!”朱琏绝美的脸颊上,飞过一抹失望地色彩,道:“官家在未围城之时,曾下召书严禁各地勤王,反复数次,令人不知所措,如今如何指责守臣。”

    “官家不信妾身为官家谋划,得到一位力挽狂澜的大臣,但种师道、李纲等忠义能臣,官家知其能却不能用,却专用耿南仲、唐格等人,信什么郭京的什么六甲神兵,以致外城各门失守,班直蒋宣劝官家破围南下,只因是礼数不周的粗人,冒犯天威,竟被耿南仲杀害。如此,怎不令人心寒,望而却步,官家还迷信什么议和,你没有重兵在手,各地守臣观望不前,有何本钱讨价还价。”

    往日的不满,趁着这个机会,一通发泄出来,她的心情舒坦了许多。

    赵桓面色惊异的看着朱琏,他第一次见朱琏言辞犀利的责备,句句击中他的软肋,让人无言可对,面色灰暗地坐在御座上。

    朱琏觉得话有些太重,松了口气道:“官家,明日真的决意要再赴金营?女真人最无信义。”

    “只能这样了,朕会密旨孙傅成立力士司,必要时选勇士护送娘子和太子破围。”

    朱琏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官家,再考虑一下吧!如今不是闹意气的时候。”

    却说,真珠把秦献容挟持,也被顾不上搜罗那些庸脂俗粉,更顾不上李师师,赶紧回去享受美人娇躯才是真的。

    陆天寿这厮总算因祸得福,真珠也是战火中趟出来的,小女儿伎俩还打动不了他,他能杀陆天寿讨美人欢心,但人家陆天寿却又说出位绝色美人,赌咒发誓绝不逊于秦献容。

    真珠可就犹豫了,南朝这小子为人不堪,却是个好奴隶,就要饶了这厮,给了快铁牌,让他在城里帮助打探消息,无外乎美女富商,好让他去讹诈。当然,把刚才说的美人看好了,别让其他人给抢走了。

    秦献容无可奈何,满怀着悲愤进了马车,为了樊楼的姐妹,为了文细君和李师师他必须要忍耐,哪怕知道出城的命运,她也要装作面如止水,强忍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