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和书生发生凄美的爱情,也有人和才高八斗的名士生离死别,丰乐楼不乏这种狗血事,王秀是这样鄙夷的,也在肚里腹诽不已。

    但是,她们绝对是要托付终身,而不是为了金钱。金钱,对于这些名楼娘子来说,还真不算太重要,不要说五处庭院和五楼的小娘子,单单有资格去四楼的小娘子,哪个不是身价巨万,她们还真不在乎金钱。

    诺大的酒厅,汇集了二十余名艳名远播的小娘子,一个个环肥燕瘦,莺莺燕燕,放肆地高声笑谈,相互打趣玩耍,完全没有往日里那股子妩媚风情,也没有一点点往日里的情调,完全是沉浸在展现自我放纵的欢快中。

    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还真惊掉下巴壳子,拿出她们中任何一位,在江宁乃至江右都是牌面上的人物,不要说四五楼高昂的酒菜价格,单单请她们哪个出来,没有五十贯是不行的,就不要说别的酒水了。

    赵福金和林月姐多年隐居,就算出来也是暗中潜行,早就不曾经历过豪华场面,面对众女的爽朗的欢笑,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情感,渐渐地随着气氛而兴奋,他们眸子里闪出了不曾有过的清光,不断地与美艳放纵的歌姬对酒。

    随着一道道时鲜果子、精细鱼肉、精致名吃,各色酒水端上,映衬着白玉杯和葡萄美酒,场面极其的欢快。

    杜三娘却有点吃味,当年她蒙秦献容的恩赐,没有被女真人抓取,但生活却非常困顿,受到文细君的邀请南下,加入了小丰乐楼。如今,已经是丰乐楼的掌柜,负责迎来送往的大小事务,当然陪在上首吃酒。

    饮到欢快处,见王秀的妻妾哥哥貌美如花,油然想到秦献容。她能接受王秀的婚姻,也认为文细君跟着王秀妥当,更欣慰文细君有了好归宿,却哪想到王秀金屋藏娇,两位绝不下秦献容的美人,看来是忘记了苦命的秦献容。

    想到这些日子的传言,还有今个的对质,她忍不住敬了赵福金和林月姐美酒,笑眯眯地道:“王相公好风流,没想到竟然金屋藏娇,一下就是两个,下次还不知会让人怎样惊讶呢!”话语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讥讽。

    赵福金和林月姐却哪里听出味道,只是报以善意地微笑。陪在他们身边的文细君翻个白眼,道:“三娘,官人有多少女人,又干你啥事,要不,你也从了官人。”

    “呸呸,老娘可没你那份心,那些男人整天风花雪月,背过脸去还不知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他,秦妹子也不会.。。说这些陈年旧事干嘛!”杜三娘有意无意地自言自语,徒增几分伤悲。

    “三娘,吃你的酒,好好一张嘴,就不能消停点。”文细君神色稍加黯淡,对杜三娘说了硬话。

    “秦娘子,妾身倒是听说过。”赵福金有些明白了,感情还是有故事的。

    一位美貌歌姬,醉眼朦胧、翠袖掩唇地嘻嘻笑道:“三娘说的是,王相公当年可是风流才子,可惜姐妹们生的晚了,无缘与王相公相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