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怄气啊!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该出山的时候自然会出来,你就不要多问了,还是好好看着媳妇,就要当大妈妈的人了。”王秀温和地笑了,顺便调侃一句。

    “你啊!不也要当大爹爹了。”朱琏毫不犹豫地反驳。

    “岁月如梭,过得可真快啊!时间真不多了,我必要抓紧去完成,最麻烦的事情,绝不能留给后人。”

    “你说的是皇室和两府?”朱琏见王秀认真的模样,似乎有点明白第三件事了。

    “你想的不错,第三件事就是要分离内外府库,殿中省彻底成为大内的内务衙门,外朝独立存在,禁军属于家国而不是皇室。”王秀说出了第三件事,应该说第三件事的开端。

    “殿中省,你要怎样去做?难道去推动二元君主制?”朱琏是冰雪聪明,闻音而知雅意,看来王秀想要限制皇权了。

    她平时也看王秀写的书,并从中细细品味对方的想法,但对二元君主制却很抵触,加强两府权力,把士人实力凌驾到皇权平肩,对皇室是非常危险的,不能不报以戒心。

    说什么,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这句话是不错的,但那是天子对士人的优容,并不等同于默认士人势力和皇权并驾齐驱,其中有主次分别,彻底压制皇权,这种结果只能是皇室被野心家取而代之。

    她不敢相信,王秀会干出把儿子推向火坑的事情,但二元君主制的确能掀起士人的疯狂,让她一阵惧怕,希望王秀能三思而后行。

    王秀明白朱琏很难理解,他耐心地道:“你知道什么是最稳固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能因为官家意气用事,就不顾父子之情,他还是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就算做事情孟浪,你这个做爹爹的,也应该耐心教导。”朱琏气乎乎地道,他并不认为王秀是针对儿子,却要拿这件事讨说法。

    王秀淡淡一笑,道:“就算二十了,一个君主做到他的份上,也注定前程黯淡。”

    “那你也不能搞所谓的二元君主制,一旦出现权臣,那可怎么办?”朱琏怒视王秀,如同一支发火的小老虎。

    “哎,只要有合理的制度,有强大的舆论监督,有了深厚的民意基础,就算有野心家出现又能怎样?三角支架是最稳固的,为什么?”王秀毫不在意朱琏的恼怒,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绝不允许有人阻碍,哪怕朱琏也不行。

    “就因为它三个支点相互作用,把受力相互抵消。才是最稳固的形势。尽管,二元君主制并不是最佳的良药,但也算是时下最佳选择,皇权、政权、立法分立,培养士民的参政议政思想,加强孩童的民本教育,你的儿子和孙子的江山,才能在更长时间内延续,不会因某个败家子的存在,被别人夺了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