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想继续纠缠,两次的幽会固然让他知味,人生中第一个女人,也让他无法忘却,但理智和情感的抉择,让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理智。

    就在王秀权衡厉害时,赵佶也没有消停,他的心情很忐忑,召来了梁师成和童贯夜谈。

    的确,童贯忧心忡忡,就在昨天下午,他秘密接见了担任接伴使臣的马扩,详细询问沿边局势。

    马扩的回答让他触目惊心,光是燕山对面发现的金军旗号,就有五六十种,也就是说女真人在边境至少有六七万人,河东方面没有确切情报,估计也不会少于河北。问题就来了,你没事在沿边集结那么庞大兵力干嘛?总不会是闲得无聊,拉住来旅游吧!

    他也不敢再轻视了,搞不好真会出大事的,只好如实禀告,并说道:“官家,女真势大,朝廷不能不做万全准备。”

    对于童贯的间接承认,赵佶一阵揪心,如果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一阵晕红,立即仓促地问:“如何做万全准备?”

    “调西军东进。”童贯对河北兵马没有信心,他寄厚望于陕西各将禁军,那可是他成名的资本。

    “陕西六路兵马防备党项、镇压吐蕃,断不可轻动,两河燕山禁军数万,团结义胜、常胜诸军难道不能防秋?”梁师成撇撇嘴道,他对局势有认识,却没有到童贯的程度。

    “这事,卿家着枢密院商议暗中进行,不要让女真探明。”赵佶吸了口凉气,又谨慎地道:“李孝和那边如何摆平,别让他生事才好。”

    童贯撇撇嘴,没有说话,他并不打算为王秀说话,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

    梁师成犹豫半响,低声道:“官家,奴臣倒有一个办法。”

    第二天,王秀仍在家中休养,朝廷尚书堂令下来。罢了的他太府少卿,判商税事务和提举榷货余飨司职事。可好,等同于被罢了官,只是保留了寄禄阶官,每月还有几十贯的收入,缺少了职事贴给。

    一时间,开封城的叫嚷声戛然而止,一切都进如正常轨道,都是那么恰如其分,人们仿佛把王秀给忘记。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东京士林暗藏一股潜流,支持王秀的言论,他们没有大肆声张,却在小范围内传播,尽管并不认同王秀判定时间,但却认定女真的入侵势在必行,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让朝廷提高警惕。

    枢密院几位大能夜夜聚在节堂,商议了好几天,最终把商议的奏章秘密递上去,两府执政小范围地进行御前会议。结果并没有大肆宣扬,也没有任何的心意,只是让两河燕山诸军加强戒备,并修缮甲仗城墙,准备应付可能的危机。

    可以说,赵佶不是傻瓜,童贯等人也不是糊涂虫,该做的防御还是有的。尤其是加强郭药师的常胜军,五万常胜军装备齐整,甲仗精良,可以称之为北方第一劲旅,是河北、燕山防御的主心骨,至于禁军还是消停下吧!不添乱就算万事大吉,还能真指望。

    蔡攸可不管女真人的进犯,他总算把王秀拿下去了,心情颇为舒畅,正在想法子一劳永逸,把王秀彻底给打垮,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他几次奏请,想把王秀赶出开封,去两浙路或福建路等地担任地方官,但赵佶不置可否,李邦彦、梁师成等人也不同意,他恨的咬牙切齿,只能想别的办法。

    “看看你这幅德行,还能笑得出来,我真服你了。”沈默邀请王秀去家里吃酒,看王秀一脸不在乎模样,连沈家家主刻意降下来的热情也没有介意,不由地一阵牙疼,真想撬开这厮的脑壳,看看到底里面是啥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