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朝宗室女封号该回去了,要是在几年前,应该叫她燕七宗姬,呵呵,还不快给东主自报名号。”讹鲁观调侃地笑了,神色间有几分审视。

    “婢子赵金珠,见过大官人。”少女怯生生地,温顺的不像话,仿佛天生就是出生卑贱,但那双大大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泪光。

    燕七宗姬?秦敏瞳孔紧缩,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原来是燕王藩邸的七女,还没有加封地的宗女,上次使臣救出的郡主,也是出自燕邸,看来他和燕邸很有缘分。

    好在他走南闯北,心智异常的坚韧,区区郡主还不能扰乱他,泛起一丝得意地笑色,玩味地道:“没想到能有郡主侍候,郎君艳福不浅啊!”

    讹鲁观目光闪烁,挥了退了赵金珠,轻声道:“那些粗鄙汉子,只知道抢占宗女,哪里知道收服的乐趣。”说着话,发出男人才有的笑容。

    不能不说,秦敏刚才的杀机绝对实质化了,只是隐藏的很深,讹鲁观的奴化手段绝不可饶恕。

    但是,他为了大事硬生生忍下来,生出几分忧伤,叹道:“赵家女流落为奴,让人伤感啊!王相公曾经感慨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果真不假啊!”

    讹鲁观对秦敏的态度不以为意,明显就是装出来的,一个回易商人唯利是图,能有什么怀柔天下的心思,这厮心里还不知怎么想。但事,秦敏提到了王秀,让他来了兴趣,问道:“东主见过南朝王文实?”

    “在下不过一个商人,在南方就是过街老鼠,哪有荣幸见王相公,不被他抓住处置就万幸了。不过,在下几位敬佩王相公,不仅力挽狂澜,又能励精图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贤者!”秦敏呵呵地笑道。

    有时候,越是掩饰越让人怀疑,索性坦坦荡荡,真真假假,反倒让人放心,秦敏深蕴无间道,大胆地运用。

    讹鲁观进秦敏说的真诚,又放下一层戒备,浅笑道:“可惜南朝腐朽,留不住东主。”

    “早就有了王相公,鄙人何必去分酢肉,那年在两浙路杀的血流成河,要不是跑的快,恐怕就不认识郎君了。”秦敏表示自己不甘人下,又是死里逃生,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毫无顾虑地背叛家国。

    “东主说的好,能效力我大金,假以时日不难位极人臣。”讹鲁观的语气又亲近几分,他不怕野心勃勃地商人,越是有野心越能很好地控制。

    秦敏并不以为意,他的目地很简单,制造女真贵酋的矛盾,获得有价值的战略性情报,尽可能消弱大金实力,当下凝重地道:“郎君,左副元帅郎君可不简单,他在南朝的名头甚至盖过郎主。紧要关头,左副元帅郎君的态度耐以寻味,郎君要早做准备,不要晚了一步。”

    讹鲁观深以为然,无论怎样说,秦敏为他谋划都让他得利,兀术上升势头很快,甚至比粘罕还有威胁,晚了一步等于身首异处,女真人的争斗可不像南朝,一旦失败失去的是生命,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左副元帅郎君手握重兵,郎君处于劣势,能不出面尽量少出面,关键还在四辅军帅。”秦敏指出了重点所在。

    讹鲁观点头称是,他心中比谁都看得清楚,合剌不再是孩子,兀术的政治倾向也逐渐明显,手段也颇为高明,一场失败的战争造就了兀术重兵在握,挞懒的兵权日益消弱,蒲鲁虎就是一个莽夫。

    再说,半数侍卫亲军加上数万本族猛安谋克军,都在合剌兀术的掌控中,他的确处于下风,合剌和兀术的忍让,显然是某种策略,绝不是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