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面如死灰,宛若就义般道:“大人在练字。”

    姬姝倒不觉得诧异,毕竟是抢了男主白月光的人,纵使被困于此亦能沉得住气实属正常。

    她饶有兴趣问:“写的什么?”

    小丫鬟绝望闭眼,咬了咬牙才答道:“写的是——”

    “赵夫人的闺名。”

    ——完了,坊间皆传赵大人是殿下最喜爱的面首,没有之一,眼下殿下却得知赵大人背着她对赵夫人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最要命的是,她身为赵大人院内的丫鬟,与赵大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风拂过,倒垂的珠帘彼此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青衫男子危坐案前,身形挺拔如松,气质凌然若竹。

    他手握笔管,腕与案相平,笔锋着纸即成中锋,一举一动皆规范得无可挑剔。

    他低眉写字时,清冷眉峰落在被填得密密麻麻的白宣之上,竟透出几分缱绻温柔。

    姬姝在赵珏背后站了许久。

    能与原书男主抢女人的人,自是生得极悦目的,纵然这个方位只可窥见其侧颜,亦无损他俊朗相貌分毫。

    看得出,他写得很是郑重,一笔一划,一横一竖,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那三字镌骨铭心,没世不忘。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极具风骨。

    姬姝倏然明白,什么叫做字如其人。

    “殿下还欲盯着下官多久?”

    姬姝来时本也未曾刻意遮掩,被他察觉也是情理之中,她干脆搬了张杌子大大方方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腮道:“确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