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这副身躯被娇养得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没半点儿力道,她眼下虽暂且止了沈辞的动作,身子却顺着手臂被带得向前翻倒。

    姬姝瞅着愈近的地面,当即后悔搭救沈辞。

    相比自己摔跤,她宁可沈辞身上多个窟窿。

    左右是人家自愿寻死。

    再者说,她又没有无缘无故罚人取乐的癖好,沈辞今儿受罚,还不是他自个儿作的。

    她尚不觉得委屈,他倒先委屈上了。好气呀。

    若非纪韫折辱与他甘愿自尽是两个概念,一个罪在纪韫,与她毫不相干;另一个却累及她宽厚待下的名声,她才懒得管沈辞死活。

    这厢,见她将将要扑倒在地,沈辞一怔,便手忙脚乱去扶。

    木簪从他指尖滑落,‘啪嗒’一声坠了地。

    “殿下,得罪了。”沈辞向姬姝轻声告罪,便伸出手,欲要捞她起来。

    她腰上却倏然多出几分力道,堪堪助她站稳。

    随那力道而来的,是她头顶传来的一声爽朗大笑:“哈!小然儿,你家中设宴,竟也不唤我来?”

    王安然见了来人,眼前蓦地一亮,却是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道:“郑家姐姐这话不对,往日安然给护国将军府下了请帖,你不是借有事在身推脱,便是忙着舞刀弄枪,即便偶尔来安然府上一遭,亦是匆匆寻了由头逃也似的离开,我现今哪儿还敢邀你来?”

    郑折燕摸摸鼻子,面庞浮起一抹尴尬的红:“害,你也非第一回见我,我对那些个文人墨客的玩意儿可提不起半分兴致,若去了亦是干巴巴瞧着,还不如赖在家中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