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者赐不可辞,王安然拾起珊瑚珠揣在怀里,扁扁嘴要哭不哭。

    她那双大眼忽闪忽闪,似只讨食的狗崽子,分外惹人垂怜。

    ——三殿下好凶呀,她只是先时听闻赵大人被殿下赶回赵家,失了恩宠,便有些纳闷殿下莫不是移情别恋了嘛。

    王安然悄然将捂住额头的那五指张开,透过指缝偷瞧姬姝,见姬姝面上未曾有半点愧疚同情之色,反倒悠然自得地对着她盈盈浅笑,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道:“殿下可曾听说过一句在百姓间流传甚广的话吗?”

    “本宫若知道,还用得着你引介?”姬姝眉头一挑,生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说来听听。”

    “这句话叫‘迎春报喜摘杏榜,人间金麟谢家郎’。”而话中的谢家郎正是指他。

    “哦?”姬姝挥挥手使仆妇退下,悠哉悠哉吐出一个单音节。

    三殿下显然不太懂捧场的技巧,王安然兀自哀叹,搓了搓手,硬着头皮往下讲:“他是西洲谢氏孙辈最为出色之人,分明可以凭借祖荫直接在朝中任职,却偏要与那寒门学子一同科举入仕。”

    她话音一顿,又神神秘秘补充:“我只同殿下言说,殿下亦切莫告诉他人,我爹时常拿他与我二哥作比,作完比后又把自个儿气得跳脚,直斥我二哥不争气,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一旁的郑折燕端正跪坐久了,便有些受不住,一壁轻捶小腿,一壁捡着无人注意的时机,将身子来回扭,拧成一股麻花。

    她闻王安然之言转过头来,捂住嘴甚是吃惊:“连这你都知晓?我爹若是责罚我哥,一向是关上书房那门来,谁也不让见的。”

    王安然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挺起腰杆子:“那可不,我非但瞧见了,还亲自给爹爹递去揍人的木棍子哩!”

    郑折燕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这可真是亲兄妹啊。

    姬姝思索着她那俩坑货堂兄,觉得融入不了这个话题,便决计缄口不言。

    王安然却并不打算这般轻易地放过她,不怕死般问出声道:“殿下,您与大殿下、二殿下呢?平日来定然相处得极好吧?”

    在她的印象里,她与她二哥虽时常互相刁难,却是打心底珍视对方的。

    她便以为那日太学之上,姬姝与姬明姬墨的相处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