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负责气哭不负责哄劝,嫖足小朋友的眼泪后拒付嫖资,作为‘娇纵任性’的小殿下,姬姝渣的明明白白。

    郑折燕被她这一通骚操作惊呆了,王安然亦忘却了哭,婴儿肥未褪尽的脸蛋上染上恼怒红晕,她跺跺脚,绞紧了绣帕:“我没有,你才胡说!”

    姬姝输理不输嘴,脸不红气不喘说:“那好啊,过会儿我们一道去寻蕴章评理,看看她站本宫这头还是站你!”

    王安然咬咬唇,竭力克服住心头对黑白无常的畏惧,壮壮胆子大声道:“谁怕谁!反正我又没说谎!”

    “你可莫要仗着身份逼我姑母偏袒你!”

    ——诶呀呀,被揭穿了呢。

    姬姝眨眨眼,迟迟才应了声好。

    王安然自溪流对岸绕过来,拉住姬姝的手臂,作势要走:“我们这便去寻姑母评理去!”

    “何事寻我?”王蕴章踏着因溪流冲刷而变得泥泞不堪的青石板,缓缓踱步而至,闻言讶异道。

    她确实不愧是世家大族中教养出来的女眷,行路时头上的镀金点翠步摇纹丝不动,倘若说她只生得八分的姿容,单就这份大气典雅,便足以将她整个人衬成十分。

    与姬姝殊异,她是由内及外的秀美高贵,而姬姝却更似披着层端庄外衣,实则将慵懒散漫刻入骨髓的寻常人,到底逊了王蕴章一分颜色。

    姬姝恶人先告状,不待王安然开口,便抢白道:“蕴章姐姐,小然儿抢了本宫的珊瑚珠!”

    王安然尚在气头上,亦顾不得使用敬称,只对姬姝怒目而视,愤愤道:“谁是你的小然儿!我才没有抢你的珊瑚珠,你莫要歪曲事实!”

    王蕴章听得直皱眉头,不悦地训诫王安然道:“安然,不得对殿下无礼!”

    “姑母!”王安然觉着分外委屈,为自己辩解道,“安然真的没有抢,你信我!郑家姐姐看见了的,您若不信,可以问她呀!”

    “证人是吧?谁还没有个证人了!”姬姝才不会给郑折燕说话的机会,手一指沈辞,辞严意正理直气壮道,“沈辞,你说!”

    沈辞正垂下首,对着地面失神。他浅浅抿了一口摆在身侧桌案上的酒酿,听闻姬姝的叫唤,便转首看她。

    他耳后爬上淡淡红痕,瓷白面上,一双清亮凤眸潋滟着微醺的水光。